“……啊!!”青年刚坐起身便发现自己赤身luǒ?tǐ,又发现侯嘉还没穿衣服的上身青青紫紫,忙把被子盖到脖子下,惊慌失措道:“你?我?我们?!”
“大概,做了。”侯嘉言简意赅地答道,身上太难受,后面还很痛,他只想赶紧回去洗个澡,便问:“这是哪儿?”
“我家……”青年道,拉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侯嘉,好看的眉毛拧成“川”字,似乎无法接受这事实,道,“我们怎么会……?”
“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侯嘉把剩下的衣服都穿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无异,见青年揉着头,似乎也想不起来,便道,“看来你也不记得了,也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青年闻言坐起来去找衣服,身上的被子落到腰际,露出好看的胸膛和修长的锁骨,紧致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明明还微微地带着少年的单薄感,到底是怎么把自己这个大男人折腾成这样的?侯嘉别开眼,觉得头也开始昏沉难受,便道:“后会无期。”
“等等!”青年没找到衣服,听侯嘉说要走,立马从床上蹦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年轻还是精力太好,他现下居然又晨勃了。
侯嘉不小心扫到一眼,立即背过身,面上一阵潮红,道:“还有何事?”
“……”青年尴尬地在侯嘉躺过的枕头下扯出自己的裤子穿上,道,“什么叫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我这是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就知道没这么好打发。
侯嘉微叹了一口气,不敢回头,只道:“那你说,要我怎么赔偿?”
青年诧异地睁大眼睛道:“赔偿?”
“是,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同你一样都是男子,就算我想负责到底娶你过门,只怕你家也不会同意,”侯嘉盯着自己的脚尖,道,“既如此,你尽管开口,只要给得起,多少钱我都赔给你。”
这个房间布置得十分讲究,这人衣着不凡,连指头都泛着玉色,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即便他是潜龙州牧,这样的人家断然不会轻易答应把儿子嫁给一个男人。
何况侯嘉也不想害人,他们二人素不相识,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就算他娶了人家,两人也不会幸福的。只是不知道这人会要多少银子,他大半的积蓄都拿去给箫良做贺礼了……
“这种事,”青年走到他跟前,垂着眼看他,闷声道,“是能用钱算的吗?你当我是什么?”
侯嘉皱了皱眉,转过身抬起头,冷笑道:“总不至于睡了你一次,你便要以身相许吧?”
“我……”青年又将他秀气的淡眉拧到一起,道,“我不知道,可……昨晚明明是我把你拉到我家来,我们才……”
侯嘉的脸立马“唰”地白了,有些惊慌地抬头看他,道:“你记得昨晚的事?”
“我……记不清了。”青年红着脸摇摇头,昨晚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春梦,至今都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明明为了依霜才醉成那样,却不知为何和一个男子做得那么激烈……
青年的脸彻底红透,心里一紧一紧的,生怕侯嘉看出些什么来。
“既如此,”侯嘉才懒得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想快些结束,道,“那你给我一两银子,就当你花了这钱,买了我一夜罢了。”
说完这句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青年拉住,侯嘉反射性地甩开,冷声道:“公子自重。”
不知是不是因为才与这人肌肤相亲过,被他碰到的腕口像火烧一般。
“你,”青年红着眼,小声道,“常这样吗?”
侯嘉用手盖住被碰过的皮肤,皱着眉道:“怎样?”
“……”青年别过眼,像是很不高兴一般,道:“喝醉了便随意地与人…与人欢好,过后便叫人忘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明明一身浓烈的痕迹,眼尾还有春意,穿上衣服之后,便连碰都不让碰了。侯嘉意外地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继而又冷笑一声,道:“公子既猜到我是这种人,便知与我纠缠没什么好处。都是男人,就不要搞得像个贞洁烈妇一般,反正……”
他恶意地靠近他,略带轻蔑地说:“你也快活了,不是吗?”
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脸上一阵青红交错,微张的嘴里说不出一个字,那颗饱满的唇珠微微颤抖着,像惊慌失措的幼鸟。
侯嘉理了理衣领,转身拉开门,出去随意找了个小厮问了路,一步不停,直到出了朱红色的大门,才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抬眼看了一下门上匾额:祁府。
被侯嘉那句话噎得愣站了许久,直到连脚步声都消失许久,祁良允才猛地想起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仓皇穿了衣服追出去时,人早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