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军

第三章 - 娘亲和爹爹的好大儿(1 / 2)

自从林氏病了一场,又生下一个病恹恹的孩子后,曹镇就没来过她的院子,管理曹府的事也移交到柳氏身上,这处被忽视许久的院落,曹德英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足。

屏退闲杂人等后,曹德英站在房中,并不落座,和床边保持几步的距离。

林氏坐在床上,她瘦了,脸色虽是带了点病态的苍白,但仍是面容姣好,一双湿润的美眸望向曹德英,期盼他说些什么。

“……母亲。”曹德英道。

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滞了滞,林氏闭上眼,像是尽量压抑情绪,“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话一出口,就是掩饰不了的怨恨。

“今日我去了一处旧地,”曹德英走近一步,“想起我曾经在那里等了你整整一天。”

林氏愣住,“德英……”

曹德英见她表情,知道她想起来了,他继续道:“如果那时你赴约了……”

林氏仓惶地伸出手,曹德英终于走至床边,林氏揪住他的衣襟,他不得不低下头,母亲那双微凉的手抚上他的脸,他曾经无比眷恋这双手抚过他的感觉,如今只剩下冰冷。

“我受不了了,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德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母亲。”曹德英平静地呼唤这个称谓,林氏僵了僵,更大力地揪住曹德英的衣襟,她看着曹德英那双冷静到残忍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不甘地松了手,忽又扬起巴掌,想要掴他一下,却被扣住手腕。

曹德英表情不变,“动怒对身体不好,母亲还是要保重自己。”

他抓住林氏的手,慢慢按到心口的位置。

“母亲嫁进来的时候,父亲的双亲已不在了,而父亲又常年不着家,曹家又没有什么能做主的叔伯,府里几位姨娘的出身都不如你,所以曹府的事都是由你操持的。”

他垂下眼,紧握住按在心口的手,“每当你向我哭诉你的难处,我便对你越发怜惜。”

……也对父亲越发疏离。

那时的他满心满意为两人的未来设想,他决定带她逃出京师,远走高飞,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共度余生。他和她说好了,两人在玉欢戏馆碰头,可等了一天都不见人影,等他回到曹府,方知她染了风寒,需要卧床几天才好,但她痊愈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其实他知道,林氏并没有感染风寒,他想过林氏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可唯独不愿承认她只是不想赴约。

“我现在明白了,你在曹府过得顺风顺水,而我,你的亲生儿子,是你最贴心、最听话的玩物。一个玩物叫你舍弃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跟他一起走,你只觉得可笑吧?”

林氏不可置信地看着曹德英,她眼眶发红,似是伤心得说不出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翠儿,你爱我么?”

林氏睫毛颤动,下一瞬,她表情狰狞地欺近她的孩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会不爱你?”

曹德英松开了按在心口上的手。

林氏再一次揪住他的衣襟,病弱的身子竟是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几乎把他扯下来,“我生你养你,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让我落到这般境地?”

那双手从衣襟往上抓,指甲嵌进脖颈,手背可见青筋凸起,“德英,你怎敢不听我的话?”

眼泪从上方落到她的脸上,可她毫无所觉,只是愤恨地质问她的孩子。

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

曹镇沉着脸走进,然而房内的母子俩人一个癫狂一个茫然,竟是没人理他。

眼见嫡子的脖子被指甲刮出血也傻愣着没反应,曹镇眉头紧皱,上前劈晕了林氏。

林氏瘫倒在床上,曹德英脖子一松,他缓缓直起身子,“父亲……?”

“你跟我出来。”曹镇语气不好道。林氏的院子一直有人监视,所以嫡子一来,他就知道了。他赶到的时候,在门外就听到了林氏的厉声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曹镇转身走了两步,发现嫡子还愣在原地,不禁“啧”了一声,又回到嫡子身前。

带着粗茧的拇指擦了擦湿润的眼尾,曹德英感到疼,瑟缩了一下,接着,下巴被强硬地捏住,他被迫仰起头,父亲仔细看了看他脖颈上的几道刮痕,“回去,爹给你上药。”

曹德英怔怔地看着面色不虞的父亲,“我做错事了。”

曹镇一愣,“你做错什么事了?”

“……私会林氏。”

曹镇气笑了,“对,还是明知故犯。”

嫡子神情萎靡地低头,说话带着鼻音,“父亲是不是烦我了?”

“……”曹镇知道不能再说重话了,这孩子容易钻牛角尖,“爹不会烦你。”

曹德英仍是低着头,如果不是嫌他烦,那为什么要对他隐瞒花船盛典的事?

他张了张嘴,正要问出口,却被父亲揽住腰,拥进怀里。

曹镇安抚地轻拍嫡子后背,嫡子僵硬的身子慢慢松缓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脸埋进父亲的颈窝,并且抬手圈住父亲的腰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先跟爹回去。”曹镇说道,嫡子反而抱得更紧,脸埋在他颈窝不愿抬头,闷闷地喊了一声“爹爹”,依旧带着鼻音,但听着比之前黏糊。

曹德英感到轻拍他后背的手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直视父亲,“我想要爹爹。”

曹镇顿住,心里想的是怎么把嫡子带离这里,然而嫡子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又道:“我要爹爹肏我。”

嫡子说着,还回头看了眼床上昏迷的林氏,补充了一句:“就在她面前,让她看着。”

“……”这孩子比他娘还疯。

刚刚应该把嫡子一并弄晕的,现在迟了,就算晕过去,到时候醒来了,指不定还要闹。

“爹?”曹德英表情困惑,父亲怎么不说话?

“德英,”曹镇不再犹豫,手臂紧揽嫡子的腰身,“……听话。”

自从林氏与嫡长子淫乱的事被曹镇发现,林氏身边的人都被替换掉了,只有几个话少得像哑巴的仆人伺候她,其中那个叫“紫烟”的姑娘还是真哑巴。紫烟曾是德英的贴身女仆,刚开始的时候,林氏还等着紫烟给她传递德英的消息,然而一天天过去,林氏不禁怀疑紫烟故意隐瞒了德英的消息。

紫烟不会说,又不识字,不能替自己辩解,后来她明白了,林氏只想泄愤,哪怕自己能说会道,林氏也不屑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闭的房门前,院子更显冷清,紫烟一手伸进衣袖,摸了摸被林氏掐得青紫的手臂。

老爷进去没多久,就屏退了院子里的下人,唯独留下了她。

少爷……不会有事吧?

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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