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么办?”易宣连忙摸上自己腰间刀吃惊嚷道,也没一副左右赏山的模样。还未摸上刀刃,倒听见一阵尖锐的摩擦声。瑞沁顺安衾思的目光望过去,瞧两丈外一个精瘦骨壮的男子,头缠白布条,袒胸露乳,下身着了条短布黑襟子,窄目不旁视,看向她们慢慢磨刀,嚯,嗞,嚯,嗞。
安衾思小声嘘了一道,收回视线,朝身后还单独走的唐零儿稍放大点声说道:“娘子,你别一个人走,我们是你的家人,你的病不会传染给我们的。”
磨刀声稍停了停,身后堵住道的村民们皆稳住脚步,隔开唐零儿一段距离。哪曾料到这皮白肉嫩的小娘们身染重症。再瞧她们的两马鞍处,装的四包东西,鼓涨鼓涨的,不是衣服就是食物,穿的白锦衣裳虽如织云,可有病之人穿过的谁敢要。
唐零儿没听明白,皴眉说道:“你说什么,不是找医馆给瑞沁看看吗?我又没病。”见安衾思把缰绳交给瑞沁,挺胸走来,黑眼珠子左右扭着,易宣又对她挤眉弄眼,虽还是不明白,但也跟上话,向安衾思慢步走去,边走边扶头说道:“貌似比昨日更严重了。”
柔软身姿朝安衾思倒去,见她搂住自己,唐零儿细指捂眼说道:“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相公你且珍惜我几日,下辈子再来侍奉你。”
靠在她肩上,唐零儿才从指缝里瞧见周围情景,顿觉怪异,明明这么多人,却发不出丁点声响,转头一听朝那磨刀的看去,只听安衾思回她道:“你的病只要少同外人接触便可逐渐好转,但若有下辈子,我只愿如同今世一样,只愿你别再得这病了。”
易宣提着一颗心,见她们走过来,强装镇定,小步迈开朝不远处的村口走去,只听寂静无声,唯有磨刀音实在怪异,又添道:“你们莫说下辈子,今生照料好对方就行了,姐姐这病还是要吃药,我见这里全是农家人,料定没有,快趁天黑之前找到家药铺给姐姐用药吧。”用药二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
唐零儿头滑在安衾思的手臂上,皮笑肉不笑蹦着羸弱之感,翕动鼻子,闻见的不是安衾思身上的檀香味,反而是阵很浓的药香味,苦地她眉头倒皱,眯眼瞧见那磨刀人身后的房子,整间屋顶像覆上一层薄烟,烟物越来越多,唐零儿不禁咳了两嗓子,再瞧她身后的人一听她这声离她越远,嘴角挂笑反而高兴起来。
“你们是谁得病了?”
话一出,他们四人正巧走到磨刀人房前,左右一看那男子也未张口,只是继续瞧着他们磨刀,脚步未停,易宣给并排瑞沁飞眼色,朝她示意快走。没成想人家瞧了她一眼,就跟着师兄她们一起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