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饼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霍雨浩就这么一手捏着清单，一手握着茶杯，眼睛定定地看着镜红尘。
“您要问的话那能知晓的渠道可就多了去了，几百万人的明都可藏不住秘密。”
闻言镜红尘的手忍不住搓了搓茶杯，别的不说，光是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里那些各有来头的学员本就是个巨大的高级信息源。
啧，这真是人一长大主意就多，管不住了。
想着想着，镜红尘不由得自顾自地发笑了起来。
霍雨浩皱着眉：“堂主何故发笑？”
镜红尘将茶杯放回茶几，伸手指着霍雨浩点了点。
“我笑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得不多想得不少。”
“别说是你了，哪怕是我，在这种事上顶多也只有一部分知情权和更少的发言权，是否被太子和那群混蛋拖下水我并没有否决权，毕竟明德堂在这种事上只能担任一个生产部门。我都只能坐着看的事情，你还能站起来挡着他们么？”
“这种事你不该问我，建立联系后我便不接触后续业务，这是纪律。”
“等到大家的伟业建成，到时候自然会请公爵千金回家与家人团聚。”
在一个固定的体系内被人提携培养，固然可以享受到“提前收获待遇”的好处，不过当领导自己都没什么办法的时候，自然也就抓瞎了。
演示效果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那城墙可是施工的时候特意在内部加料过的，不仅外表面很容易被炸碎避免演习失误造成尴尬，内部更是填充了各种用于增强表演效果的建筑垃圾材料……
面色发白的青年和周围全都在前段时间被连夜上访安排了的“民意代表”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镜红尘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感慨地说道：“他们搞出来的这些事情吧……看起来似乎对帝国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还能开疆拓土。从太子今天的态度你也能看出来，陛下不反对。”
霍雨浩轻笑一声，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今天那两个科目看得怎么样？”
“那是作为个人的正常人情礼往，你不要和宗门交往混为一谈！”
徐天然含笑对着安西公爵点了点头，而后者连忙满含欣喜地在卷轴的名字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多谢太子”。
霍雨浩轻轻放下茶杯，他其实对是否能接手明德堂的领导权不那么在意，顶多在意一点财产上的分配情况……
青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徐天然却是拍了拍手，随即站在他身旁的黑衣女子从袖袍中抽出了一张卷轴。
问题是当这两项技术被磨练到一个极其熟练的程度后，配合充足的后勤，在本时代几乎就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存在。
“诸位这般抗争天魂帝国剥削的义举必将载入史册，今天便由本宫代表父皇，见证大家在此结下血盟立誓成就不世伟业！”
周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皇室行宫中，徐天然爽朗地大笑着拍了拍眼前满脸忐忑之色的青年的胳膊。
“请！”
“大部分人涉及的权力，一般分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两种。前者是指那些权力来自于上级分发任命，离了头衔便基本废掉的人，多为朝堂上那些没有根基的官员。”
如果按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西疆一旦生乱，自己作为乱臣贼子，这门亲事肯定是吹了，就算以后有机会解释自己全家都是被逼的也没用，哪个皇帝会因为这种理由宽恕乱党……说不定两人从此便天人永隔。
不能靠魂导师团对等反制，那就得寄希望于封号斗罗们……
“大丈夫何患无妻！”
“感觉一般。”
不少“民意代表”看到此前一言不发的女子眼下的动作，心下都不由得一颤——这位姐可是个狠人，前些日子半夜家访时随手就能杀鸡般砍死魂帝乃至魂圣，让人根本想不出除了自杀该如何抗争。
虽然这一天的日程没有安排野战科目，但却有民意代表们最关心的“守城”与“攻城”。
主观上不在乎、客观上不依赖职位的一般有两种人：孔德明、叶夕水、龙逍遥和穆恩那种已经在某一领域达到极致，根本不需要官方承认便有无数人愿意追随的无冕之王。
在场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安西公爵，谁让他在这地位最高呢？
徐天然不由分说地在这逼着大家签字按手印表忠心，这种被拉下水的活当然也得他这只领头羊发挥亲自示范的作用。
刚刚坐回椅子上的宁天言语一滞，卡顿了一下才问道：“要……要什么？”
霍雨浩：……
“你如今也是跟我狼狈为奸的人了，不至于这么没有警惕意识吧？”
徐天然满脸讶异地看向身旁的黑衣女子：“副教主，竟然还有这种事？”
“如果对今天的情况不满意，那就努力让徐天然以后想不听你的都不行！”镜红尘熟练地继续画饼。
“虽然本宫最后的愿望是送各位一场泼天的富贵，还西疆人民以祥和富裕，但毕竟前路多艰，建国之前也需要一个名号凝聚人心……嗯，本宫觉得不妨便暂且叫‘自由西疆运动’吧！”
以及从来不依靠组织的资源一路爬冰卧雪修炼上来的散修……呃，或者叫野生魂师。
黑衣女子铺开卷轴后便站到了一边，而徐天然看着在场摘下了面具，以那位安西公爵为首的王侯将相们，大袖一挥充满豪情地道：
“诸位的诉求，我已禀报父皇，明都方面已决定追加各项投入以支持诸位的正义之举！”
凤菱轻笑着拱手道：“殿下有所不知，战端一起则兵灾难料，为了让公爵安心，我们这才将其千金接至明都暂住以免在西疆发生意外。”
但是攻城的时候，发射阵地离城墙的距离是做不了假的，定装魂导炮弹有没有通过削减装药量来提升射程这种基本功他们也能辨别的明白。
“幸运的是，你的进度比我们一开始最乐观的预期还要喜人，甚至现在就让我们看到了能够独立创业的希望。”
“好好努力去经营你的事业，如果以后每个魂师都用上魂灵，那你的话语权甚至不比孔老差，和他老人家一样，一句顶一万句！”
说好的没这条啊！前些日子约定的不是完成西疆的独立事业就还他们全家的自由和富贵吗？
在他们经营千百年的地盘折腾或许他们还不是很发怵，但如果说要拿头盖骨去顶天魂帝国的正规军……那可真是要死全家的啊！
“殿下，我这人胸无大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奢望郡主什么的，只想等着完成您的伟业后回家过小日子……”
要么具备砸掉无数人饭碗的能力，要么有无数人跟在你身后讨饭。
九宝琉璃宗没那么强烈的进攻欲望，但对能够反制的防御手段却是相当渴求。
宁天目光灼灼地看了几眼地上的各式装备，旋即又重新看向不请自来的霍雨浩。
我奉承您一句而已，您怎么当真了呢？
霍雨浩“唉”了一声点点头，对于徐天然这种人，想要让他不得不尊重你的意见，该怎么办捏？
精神力加持之下对情绪变化颇为敏感的霍雨浩看得出她明显是在随口扯谎，面子上依然保持着有点欠揍的轻笑：
“想要么？”
霍雨浩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挥了挥，几件这两天亮相过的军用装备相继从储物戒中浮现出来，特意保持了一定间隔让宁天看得真切。
“本宫早就说过，全心全意为本宫办事的人，本宫也绝不会亏待！”
“别想着甩给别人了，就是因为你们九宝琉璃宗原来接头人的那条线断了才不得不跟你直接谈。你以为我愿意亲自找你？”
有安西公爵带头，一个个被请来的民意代表们也相继完成了签名盖印的流程。
刚才的攻城科目演习中，日月帝国很明显用的都是正常装药量的定装魂导炮弹，但是他们发射阵地与相对高度达到了百米间的城头的距离相当令人忧虑。
宁天闻言，眼中随即多了几分惊讶与担忧：“断了？你们清剿间谍把我们的人扫进去了？”
在西疆诸位民意代表夹杂着忐忑、焦虑乃至兴奋的复杂情绪中，日月帝国的魂导师团总算在第二天展露了些本事。
看着眼前青年吞吞吐吐生怕得罪了自己的样子，徐天然拍了拍对方的胳膊，恨铁不成钢地道：
“这怎么行，这怎么够？你这一辈子过小日子是舒服了，可你父母答应了吗？将来你们的孩子出生了看着自家一代不如一代的产业，不会嫌弃你无能么？难道你这么爱她却不打算要孩子？”
“你就算找我也该看看场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徐天然环视四周，此时却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冷场，不等反应过来的民意代表们亡羊补牢拼命鼓掌，徐天然便有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雨浩，我这么说，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了么？本质上你的身份是在明德堂受重视的一员……发言权不可能超过我，实际上离轩梓文都差得远，这就是自上而下进行按部就班承接所必然承受的困扰。”
“一百米高的城墙”在斗罗大陆是有特殊指代意义的，能有效压制这个高度的城墙守军基本意味着“无城不可攻”。
他又不懂亡灵魔法这种玄幻侧的东西，能做的只是提前将相关设想提出来，后面全是伊老代打。
“啧，别那副看坏人的眼神盯着我，我会隐身这件事上次在赛场上你不就见识过了么？”
看着徐天然那很是满意、眼中带着鼓励的神情，安西公爵咬牙问道：“殿下……容我有一事相求。”
守城谁都会，他们自问在各种器械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实现的效果比起日月帝国那帮魂导师也只强不差。
“当年孔老对我也没有像你这般的重视，所以对你的期望也绝不仅限于我如今的水平。”
霍雨浩不由得嗤笑一声。
“好男儿自当先立业后成家！”
徐天然话音落下，黑衣女子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笔墨和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