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阳羽不说话,又问:“你如今到了冬日,手上可还会生冻疮?”
说罢便去捉阳羽的手腕,想看看他的手。
说来也怪,阳羽乃堂堂百里家的长子,从小养尊处优,后来入了仕途也是平步青云,一到冬日,手上竟然会长冻疮。
那冻疮一个一个红红的,像被虫子咬过,生在葱白修长的手指上,格外刺眼。
赵元琛找了御医替他看,又弄了许多极好的药赐予他,要他好生擦着,来年便不会再有了。可到了第二年,那些冻疮还是会重新长出来。阳羽将袖子一挥,道:“冬日已过,还看什么?”
赵元琛却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抬起来细看,只见他每根手指皆是匀称白皙,皮肤紧致柔滑,上头一点疤痕都不见,哪儿像是长过冻疮?
“看来我那些药终于起了作用,”赵元琛笑起来,道,“这样才好看。”
阳羽用力挣开他,冷笑道:“你给我的药我从来没用。”
“为何?”赵元琛道,“我绝不会害你,你该知道才是。”
阳羽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手上的冻疮,是那年冬天在百里家的尸堆里挖我父母,冻出来的。”
直到去年百里家终于沉冤得雪,他才肯让赵元驹每日抓着亲自涂了御赐的药,将那十根指头重新养好了。
赵元琛听得他这样说,垂下眼帘,看着他的手,问:“是老三替你治好的?”
又自言自语道:“自然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阳羽不想再与他纠缠,心中暗自焦急,眼下也不知几更天了,苍墨他们该知道他不见,要寻来吧?
可他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朝窗外看了一眼,外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赵元琛又在椅子上坐下,若有所思地盯着阳羽。
阳羽见他不对自己用刑,似乎也没有马上要杀他的意思,便懒得再理他,也一屁股重新坐到一旁的柴堆上。
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一会儿,还是赵元琛先开的口。
他幽幽地问:“你就不问问我无端端地跑回来做什么?”
阳羽干脆闭上了眼睛。
赵元琛见状,道:“你不是最擅长替赵元驹刺探敌情么?就不想知道?”
“你早不是皇上的对手,”阳羽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果然只有提到他,你才会有所反应,”赵元琛冷声道,“我听说他待你极好,常常召你入宫,一待便是许多天,还跑到你府上小住,要你赶他才走,你们……”
“我与皇上只是君臣之情,”阳羽见他阴着脸,似乎又要发疯,怕他真拿他去要挟赵元驹,便道,“皇上感念我家中凋零,又念我立了大功,才时常走动。”
又道:“你别瞎想……我和皇上,什么都没有。”
赵元琛看他神色紧张,道:“羽羽,你是……怕我生气么?”
“?”阳羽看了看他,心道这人思想如此古怪,便道:“本就什么都没有,你若要生气,便是自讨没趣。”
“我就知道,”赵元琛站起来走过去,又蹲到阳羽旁边,挨着他坐下,笑道,“你怎么会喜欢那阴险狡诈的老三,他们都被你骗了。”
阳羽越发觉得匪夷所思,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又觉得过于惊世骇俗,便不敢多言,只默默地挪开了一些,道:“你如今还敢离我这样近,就不怕我身上藏着刀,一刀杀了你?”
“你说你从前不杀我只因为事情还没了解,”赵元琛道,“可我知道,你是下不了手。从前最恨的时候尚且下不了手,何况如今?”
阳羽张了张嘴,却没话堵他,只得道:“你太小看我了,我若不是没有利器,现在早已插进你脏器。”
赵元琛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他,指着自己的心,笑道:“来,往这儿插。”author_say驹驹:羽羽,插他!鲨了他!气死老子了居然趁我不在掳走你!啊啊啊啊啊啊!凸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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