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回了府再……”薄绍齐微微往后仰，却躲不过坐在他身上的宋青鸾的唇，他紧了紧抱住他腰肢的手，艰难地拒绝道，“你且等一等。”

“嗯。”宋青鸾嘴里应着，却仍不住地吻着他，腿也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还坏心眼地用力挤了挤被他坐变了形的某个事物，满意地听到了他家大人明显变重的呼吸声。

明明是冬日，马车外面银装素裹，薄绍齐却隐隐地出了些汗。

宋青鸾一边热情地和他接吻，一边摸到他衣服里头，间隙还在他耳边轻轻吐着气夸道：“大人真壮，青鸾好喜欢。”

薄绍齐只觉口干舌燥，一股接一股的冲动往下身涌，他极力地忍耐着什么，垂着眼亲了亲宋青鸾的脸，问：“有多喜欢？”

“我想想”宋青鸾在薄绍齐身上乱摸乱挤，转了下眼珠，道，“喜欢到看见大人就浑身不舒服。”

“不舒服？”薄绍齐不解，“我只要能看见你便身心愉悦了。”

青鸾却说看见他浑身都不舒服，这……？

宋青鸾咬住他的下唇顽皮地扯了一下，又缠缠绵绵深吻了一个，将薄绍齐撩得硬如钢铁，才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光见着大人还不行，非要大人亲一亲、抱一抱、摸一摸才舒服。”

“……”薄绍齐猛地将他扶住压在坐榻上，咬着牙道：“青鸾，不要再说了。”

不然他会在外面就要了他的。

宋青鸾咯咯地笑，深知他家性子沉稳谨慎的大人再想要也不会在马车上乱来，便挑衅道：“可我还没说完呢！”

“回去再说。”薄绍齐将他拉起来坐好，把两人衣服都整理得妥妥帖帖，而后走到门前撩起门帘，对外头赶车的小厮道：“怎的还没到？快些。”

“是。”小厮狠狠甩了一马鞭，骏马立即拉着马车在大街上飞奔起来，差点撞到路旁的行人和小摊。

薄绍齐回到坐榻上正襟危坐，眼睛却一直盯着宋青鸾，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关节都泛白了。

宋青鸾偷偷笑了笑，心道这样的大人真是百撩不厌，却不知他因为今天作的死，差一点连放榜的那天都下不了床。

终于到了宋府，他今日穿着女装下车不便，伸了手想让大人扶他，岂知薄绍齐却直接拦腰将他抱了下来，走进了府里。

“大人？”小莲从里面迎出来，打眼一看薄绍齐抱着一个女子进了门，直直朝公子寝室走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过去拦住他道：“大人这是做什么？公子不在，您便这样抱着一个陌生女子到公子府上，也太过分了！要抱您抱回太尉府去，怎能这么作践我们家公子？”薄绍齐早被宋青鸾撩得快要爆炸，懒得跟小莲解释，只道：“让开。”

“我不让！”小莲张开双臂继续堵着路，“公子待大人一心一意，大人怎能如此折辱于他？今天您就算将小莲打死我也不能让这女人进去！”

她见那女子戴着斗篷帽看不见脸，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伸手就将那帽子掀开，而后便瞧见她家宋公子一脸得意地窝在薄大人怀里，笑得正灿烂。

“大人若是抱着我这样回了太尉府，”宋青鸾笑道，“太尉大人只怕垂死病中惊坐起，要把我千刀万剐。”

“公公公子？”宋青鸾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男装打扮，到了太尉府才换了女装，小莲下巴都惊得合不上了，“您怎么这副打扮？”

薄绍齐横她一眼，抱着宋青鸾绕过她走了。

宋青鸾还攀着他的肩对小莲道：“我这样好看么？”

“好、好看……”小莲目瞪口呆地看着门被关上，心道，大人可真是被公子带坏了……

“诶等等，”宋青鸾进了屋被放在床上，见薄绍齐就要往他身上扑，突然推开他起身从一个盒子里翻出一盒口脂来，用手抹了一些仔细地涂在自己嘴上，又用铜镜照了照，自言自语道，“嗯，我怎么这么好看”

说罢，他放下铜镜，在地上缓缓地转了一圈，道：“方才吃饭吃得那样粗鲁，简直浪费我这么漂亮的一身打扮，大人，青鸾给你舞一段？”

“……”薄绍齐先是被撩得火烧眉毛，现下又一再被阻挠，却无法对宋青鸾说一个不字，且他也从不知他竟然还会跳舞，只得暗自在心中决定等会要毫无保留地爱他一顿，握了握拳道：“好。”

宋青鸾莞尔一笑，双手掂成兰花状一翻，踮起脚尖舞了起来。

他在清风馆时被迫学了许多讨巧的技艺，例如穿女装如何行事更像女子，如何跳舞更撩拨人心，吹箫时怎样显得出尘脱俗……

从前他每会一样便觉得自己更低贱了一分，如今在心爱的人面前舞动，看见大人惊艳的眼神和欣赏的神情，心中那些细细碎碎的自卑便一点点被薄绍齐给予他的爱意替代了。

大人，我还有许多你不知的面，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可好？

薄绍齐在宫中也陪伴皇上看过许多次乐舞，可只有看到宋青鸾舞起来才猛然想起一句诗：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

他并不懂赏舞，看不出他跳得好与不好，只觉他本就该如此神采飞扬、灵动明艳，而不是当年那个跪在地上求救的凄惨绝望的模样。

但他不是青鸾的救世主，他是被青鸾选中的幸运儿。一舞毕，宋青鸾还没站稳，薄绍齐便走过来拥住了他，道：“还好你选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