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芜哥!”虎子立刻迎上来,“田庄那边都安排好了,咱们走吧!”
辛芜点了点头,进了屋端了爷爷的牌位,扶住苍墨的手上了马车。
苍墨盖好帘子,自己也上了马。
要搬过去的东西基本上都搬过去了,今日只是走一个流程。
到了田庄,辛芜将爷爷的牌位供好,和苍墨一块叩了头上了香。
再出来时,田庄门口早就热闹开了,舞龙的舞狮的吹拉弹唱的,伴着热闹喜庆的鞭炮声正热情洋溢地上演着。
很快,来贺喜的人便络绎不绝地上了门,整个枫阳都知道苍墨和辛芜得了天子垂青,认识的自不必多说,不认识的也要趁今天来混个眼熟,看一看这两位年轻人是什么模样,省得往后遇见了还没认出,若有机会打交道自然是更好的。
辛芜和苍墨一人一边,掀开了田庄大门上黑底金边的真金字匾,“墨庄”两个金色的大字苍劲有力。
听说这两个字是皇上亲自提的,再由工部侍郎乌思远率工部能工巧匠雕琢、敷贴金箔,派了专人从京城护送至枫阳。
众人一听,对苍墨和辛芜的看法又不同了,搬个家皇上亲自赐墨宝,工部做匾,此二人莫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其实不过是阳羽回了京,同赵元驹说了苍墨和辛芜的事,赵元驹一听,自己当时遇见的那个小农夫居然也是自家人,当下便要追赏,被阳羽拦住,说突然又追赏引人注目,怕给辛芜惹是非。
后来苍墨寄了信过去,同他说辛芜打算将田庄取名“墨庄”,告诉了他搬家时间,问他得不得空再回枫阳一趟,阳羽便直接请了赵元驹亲自替他们提了字做了匾送去。
但阳羽上回在枫阳待了小半年,如今才回京几个月,怕他一来自己亲弟弟这儿就又把他丢后脑勺了,说什么都不让他来,阳羽便只好包了个厚厚的大红包送了过来。
为着取名字,辛芜和苍墨还纠缠了许久。
苍墨一开始并不同意用“墨”字,这庄子和田产都是皇上赏给辛芜一个人的,该叫“芜庄”才是。
辛芜笑道:“你以为叫了墨庄,这庄子就不是我的了?”
苍墨皱眉道:“听起来不像,我不要人家觉得这是我的庄子。”
“听起来而已,”辛芜又笑了,道,“我才是庄主,没有我的许可,你可休想从庄里拿出去一粒米。”
苍墨不解:“那你为何非要用墨字?”
难道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好听些?
岂知辛小木头把头一扬,双手叉着他那细细的腰身,道:“你的名字也是我给你取的,如今我要拿来用一用,你反倒还不肯了?”
苍墨让他逗笑了,刮了刮他的鼻子,话里带着一丝宠溺:“成,我命都是你给的,庄主大人您尽管随意使用。”
这才把“墨庄”这个名字定下来。后来苍墨在床上软磨硬泡才知道,辛芜之所以要用“墨”字,是因为,这是苍墨会说的第一个字。
这小傻瓜什么都想着他,感动得苍墨又抬起辛芜的腿耕耘了一番。
而辛芜后来极度后悔,早知他会被这狼崽子压得死死的,就不该取这名儿!
什么一家之主,什么庄主,什么夫君,全都是“听起来像那么回事而已”,真的到了床上,谁是主谁是夫,根本就不是靠这些名头来决定的。
不过那是后话了。
眼下辛芜正美滋滋地招待着四方来贺的宾客。
“婆婆您可终于来了。”辛芜迎到颤颤巍巍的张婆子一家跟前,扶着她往里头去了。
宋青鸾也一早便领着薄绍齐来了,他倒是一点都不见外,见辛芜他们忙不过来,便自发替他招呼着客人。
他本就是做迎客生意的,虽自己不管,但接人待物极为周到,这次来给辛芜唱堂会的戏班子还是他给介绍的,唱得极好,打得也精彩,客人们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薄绍齐站在他身边看着,心中十分自豪,心道,我家往后若有什么喜事,交给青鸾操持便可高枕无忧了。
“大人你看着我傻笑什么,”宋青鸾不解道,“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说罢便用袖子去擦。
薄绍齐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将宋青鸾拉入一间无人的厢房,关上门栖身上去亲了一口,道:“青鸾,我想你。”
“大人说的什么胡话,”宋青鸾笑道,“你我日日相拥而眠,不曾分开一日,连我说要来辛芜田庄子住几天你也要跟来,何来想我一说?”
薄绍齐将他拥入怀中,闷声道:“我同你在一块之后才知你有多好,从前竟能和你分开三年之久,也不知那些时日是怎么过来的。”
薄大铁柱竟然后知后觉地替那几年的自己思念起那几年的宋青鸾来。
宋青鸾愣了愣,继而回抱住他,道:“如今在一块便好,青鸾不敢妄想其他。”
等回了京,兴许便要面临其他的问题了。
薄绍齐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心里的话,紧了紧手臂,道:“往后也要在一块。”
宋青鸾便没接话,拍了拍他的腰,道:“快出去吧,辛芜忙得团团转,我们在这里偷懒怎么行?”
“青鸾,”薄绍齐道,“我定不负你。”
“大人,”宋青鸾笑了笑,眼睛不知为何湿了,道,“青鸾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