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墨表白的时候辛芜捂住了脸,方才辛芜表白时苍墨也没回头,现下终于能面对面对视,一时之间却都不知说些什么。
只听得到对方的怦然心动。
辛芜粉唇微启,轻声道:“书上说,是相思病。”
苍墨立刻跑了起来。
他现在只想立刻回家,把辛芜揉进骨血里。
“你慢点儿!”辛芜哭笑不得,这狼崽子,跑什么呀也不怕摔着。
苍墨道:“等不及了。”
“不行,还有一事,”辛芜拍拍他要他停下,道,“你不可说我是夫人。”
“为何?”苍墨问,不过又觉得辛芜说的也没错,毕竟如今还未成婚,这么叫是早了些。
谁知辛芜道:“我才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又大你一些,怎的能做夫人?”
往后若真的做些什么床笫之事,听着苍墨在身下喊他夫人,也怪怪的。
也不知是不是宋青鸾那不管不顾、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气态给了辛芜一些勇气,他也有些松动,苍墨待他情深,若真的想同他做些更私密的事,他也不想再退缩。
今日之前辛芜在两人的亲密上都一直是被动且生疏的,苍墨从未察觉辛芜在情事上会有处于上位的想法,那日在诓薄绍齐之时,他也不过是拿辛芜和宋青鸾比较,随口胡诌。
便也没做他想,笑道:“好,辛芜说什么便是什么。”
辛芜这才放下心来,亲了亲他的脸,道:“走吧。”
苍墨重重地啄了他一口,道:“往后可要常这样主动一些。”
辛芜笑道:“看你表现。”
“好,”苍墨勾起嘴角,靠近他耳边,道,“今晚便表现好不好?”
而后他一脚踢开了院门。
院内众狼齐刷刷地扭过头,一对对明晃晃的招子盯着两人。
苍墨:“……”
该死的,都忘了今晚约了狼。
辛芜早就不怕了,他从苍墨身上下来,默默地数了数,笑道:“怎的多了这么多?”
都快二十匹了。
苍墨抱起其中一只小狼崽,道:“小八它们的崽子半岁了,带了几只下来玩。”
辛芜接过来抱在手里看了看,道:“和你小时候真像。”
苍墨一看那小奶狼正傻乎乎地舔辛芜的手,皱眉:“哪儿像了?我可没这么傻。”
辛芜把狼崽放在地上扣它的小肚子,笑道:“你刚来的时候也像小狗,喜欢舔人,还喜欢躺地上让我挠你肚皮。”
“……我没有。”苍墨坚决不承认自己居然这么厚颜无耻地卖过萌,把那小狼崽提起来丢回狼群里去了。
辛芜又看了看,问:“怎么不见你娘?”
“它老了,走不了这么远,”苍墨低声道,“过几日我去山上看它。”
狼一般能活十几年,苍墨都马上十八岁了,白狼早就垂垂老矣,这半年几乎都没下山活动过,苍墨回来时候上山看它看得很频繁,可每次去,都觉得它又更虚弱了一些,只怕时日无多矣。
辛芜道:“我同你一块去。”
苍墨点头,和他一块拿了备好的肉喂给了院子里的狼亲戚们,又把院子里圈养的兔子们放到山上去,带着侄子侄女们把可怜的兔子们满山赶,狼爹们护在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享受玩耍和捕猎的乐趣。
小八和小五留在院里陪辛芜。
辛芜搬了个凳子,拿了一把毛梳招了招手,两只狼便立马跑过来乖乖蹲下了。
从前在山下替苍墨陪伴辛芜时,他也常常替它们梳毛,那梳子能梳到毛发里头,按摩到它们的皮肤,梳完之后抖一抖,浑身舒坦,比小时候被母亲舔毛洗澡还舒服,两只狼崽子常常被辛芜梳得直犯困。
辛芜替小八把它那愈发漂亮蓬松的毛发梳得油光水亮,又挠了挠它的下巴,道:“我刚遇到你娘时,你都还不知在哪呢,一转眼,你也做娘了。”
小八用头蹭了蹭辛芜的腿。
小五见小八梳完了,也挤过来将脑袋拱过去,舔了下辛芜的手。
辛芜笑道:“你还好意思挤过来,撕坏我的衣衫我还没找你赔呢。”
小五假装没听见,把自己的背转过来蹭到辛芜手上,催他赶紧梳起来。
狼虽然听不懂人话,却十分有灵性,辛芜失去爷爷这个唯一的亲人之后,捡到的不仅仅是苍墨,还有弥音山上这么多的狼崽子,它们用自己的方式陪伴和治愈了他寂寞的人生。
因此,捡到苍墨这件事,看似是他付出比较多,可辛芜知道,真正被救赎的人是自己。
苍墨满身是汗回家时,辛芜已经睡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屋一看,好家伙,小五小八居然不要脸地挤到辛芜床上,一左一右地伴着辛芜也睡着了。
跟两条大狗似的。
还像模像样地盖着被子,三个脑袋摆得整整齐齐。
苍墨心道,都敢来占我的位置,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
他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他担心在屋里洗澡会吵醒辛芜和小八小五,便打了水到前院打算洗个淋水澡。
夜深人静,这院子又荒无人烟,苍墨也不怕有人敢偷看,便大大方方地脱了衣衫,只穿了亵裤,便在院子里洗了起来。
等其他地方都洗完了,便将亵裤也脱了。
洗完澡,苍墨转身拿棉巾擦了身,重新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收拾洗澡的水桶勺子。辛芜捂着嘴蹲在门背后,等苍墨去了库房才轻手轻脚、连滚带爬地逃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