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呢?”辛芜故作镇静地问,假装没有发现异样,将身子挪开一些,坐了起来。
苍墨懒懒道:“在床尾。”
“怎么不帮我穿一下啊?”身上什么都没穿,苍墨也醒了,辛芜不好就这样光着身子出被窝去拿。
“我倒是想帮你,”苍墨睁开眼看着他,低低的笑,道,“可你不配合。”
“我那是太困了,”辛芜脸一热,别了他一眼,道,“你为何也不穿衣服睡觉,这样……这样容易着凉。”
“那你快些躺下,”苍墨微微起身将辛芜拉下躺好,道,“光着身子坐着才容易着凉。”
“下回不许这样睡,”辛芜拉了拉被子道,“成何体统?”
“不成体统也成了,”苍墨满不在乎道,“我见你光着身子睡得那样香,便也想试试,嗯,确实舒服。”
他又挤到辛芜身边,拉过他的腰面对面和自己贴在一块,道:“以后都这样睡吧?”
“别闹!”两根棍子都戳一块了,辛芜推开苍墨,低头钻进被子里就往脚头钻,想钻过去拿自己的衣衫。
岂知这狼崽子又来劲了,跟着钻进被子里,扣在他背上挠他痒痒。
床上鼓起一个被子大包,那大包动来动去,时不时溢出一两声好听的笑声和求饶声。
片刻之后,苍墨将辛芜压在身下,笑问:“还躲不躲?还拿不拿脚跟子踹我?”
辛芜浑身的痒劲儿还没过,气喘吁吁,脸都红了,笑道:“我几时拿脚跟子踹你了?”
“昨夜,若非我躲得快,只怕方圆十里都能听见狼嚎,”苍墨控诉道,“你这没轻没重的踢法,我家兄弟迟早得让你祸害了。”
他昨晚脱了衣服,本想着辛芜难得裸睡一次,得趁他熟睡做点坏事。
岂知他才将罪恶的手伸到辛芜腿间想摸两把,辛芜许是之前擦身的时候让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已经烦了,苍墨的手才摸上去就冷不丁抬脚便踹。
力道之大,让苍墨瞠目结舌,他看着手上握住的脚,明明白皙秀气得紧,怎么这么有劲?若不是他后撤得快拿手接住了,真得被他踹萎了,以后能不能用还真犹未可知。
他倒不是怀疑辛芜男子的气态。
辛芜一直颇有担当,小小年纪便将自认一家之主,两人所有的生计压力全一个人扛着,到现在也没仰仗过他半分。
且不仅将他安然养大,家中里里外外打理也得仅仅有条,田里地里的活也没比别人差。
只是他性子柔软,脾气又好,对苍墨宠溺无边。
苍墨从小便欺负他,如今长大了,更是天天琢磨着把他拆吃入腹,当辛芜是那软软糯糯的小兔子,抱在怀里乱亲乱摸,只等他哪日开了窍,便彻底把他吞灭。
昨夜差点挨了他那一脚,他才真正地体会到:他日后要娶的才不是那小兔子,真真儿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男子,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含糊。
苍墨这么一说,辛芜也想起来了,骂道:“谁叫你不老实,下回再伸手过来试试?”
“好,一定依你。”苍墨笑着,又在辛芜腰间抓了抓。“别闹了……”辛芜扭了一下,突然红着脸推着苍墨,道:“你起开,好重。”
方才在被子里胡闹时没注意,眼下这样压着,他一动,便感觉到大腿上的异样。
苍墨不动了,捧着辛芜的脸亲了一下他的眉间,道:“辛芜真好看。”
辛芜捂着被亲过的地方,只觉那里像要被烧坏,这样被狼崽子压着实在过于暧昧,他使劲地推开苍墨,钻到床尾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正反都弄错了就往身上套。
苍墨见状,想帮他把衣服脱下重新穿过,却被他躲开了。
苍墨笑道:“你这模样简直跟我强行睡了你一样。”
“胡说什么,”辛芜胡乱地穿好上衣,找不到亵裤,只好直接穿了中裤,不敢看苍墨,道:“我又不是女子,还怕你乱来么?”
“是么,”苍墨突然捏住辛芜的下巴将他的头转过来,笑道,“那你怕什么?”
“我……”辛芜突然觉得苍墨这笑里头掺杂了一些他不太懂的情绪,不过穿了衣衫,他有了底气,对着苍墨的额头就是一掌,道:“我怕才怪!你如今真是越来越能耐,根本不把我放眼里,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岂敢?”苍墨抓住他的手又亲了下,讨好道,“眼里分明全是你,哪不把你放眼里了?”
“整日油嘴滑舌,”辛芜起身拿了一套衣衫甩在苍墨脸上,道,“从前不会讲话的时候可爱多了!”
然后也不管他,出门洗漱做饭喂鸡喂兔去了。
苍墨鼓了鼓腮帮子,把脸上的衣衫吹下来,自言自语道:“可爱有何用,被你当成小孩子,还不如油嘴滑舌。”
虽然苍墨开春才走,可辛芜心里惦记着这事,想到什么便要替他准备着,以免到时候慌张之间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