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虽然很有可能灭了苍墨全家,可在寻常百姓心中还是十分受敬重的。
国泰才能民安。老皇帝在位时勤政爱民,几次降低赋税,和周边国家也多用和亲来拉拢巩固,没什么战乱,遇到天灾,也舍得从国库里掏钱赈灾,再者,他对贪官污吏一向痛恨,抓到一个便要严惩不贷。
这样的皇帝驾崩了,百姓们自然是悲切的。
不过苍墨对这老皇帝倒也算不上有什么恨意,毕竟他是不是百里氏的子孙还另说。即便是,若百里氏家主真的和逆臣勾结,要将这样一位明君诛杀,害得全家被灭门,苍墨也无话可说。
他有记忆以来便没和百里氏有任何牵扯,从小也吃够了苦。
直到遇到辛芜,才过了几年能吃饱穿暖,有人疼的日子,所以,他除了对弥音山的狼和辛芜有浓烈的情感,其他的似乎都看得很淡。
苍墨本想找个卖书的书肆,看看能不能打听一些消息,却在街口遇到了宋青鸾。
他国丧期间穿得朴素了许多,不过虽是素色的袍子,用的也是真丝面料,上头还用金线绣着花,看上去和平日一样浮夸。
他提着两壶酒,见了苍墨,立即过来打了招呼,问他来镇上有何事。
苍墨道来找书,说完便想走,他却不由分说要拉苍墨去喝酒。苍墨道:“国丧期间饮酒作乐,你就不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弄两碟素菜下酒而已,又不吃肉,哪儿不敬了?”宋青鸾笑道,“再说,今日我心情委实太好,不喝两杯意难平。”
苍墨道:“那你随意,恕不奉陪。”
“总这样冷淡,想交你这个朋友可真难,”宋青鸾后来又和苍墨打过几回交道,对苍墨的冷淡已经有了免疫,道,“你方才不是说要找书?我那儿的藏书可比枫阳任何地方都多,你大可去我那儿找啊!”
苍墨沉吟了一下,跟着他去了。
这回他们没打沉香院门口进,而是从另一处朱红的大门进去的,苍墨抬头,瞧见牌匾上写着“宋府”两个金色的大字。
等进去了才发现,之前的那个小院只是这宋府和沉香院之间的一个很小的院子。
宋青鸾性子比较外放,早就和苍墨说过自己的身世。
他不是本地人,生父不详,母亲曾是京城名妓,后来母亲去世,他也因为一些事到了枫阳,开了沉香院。
但具体为着什么事来枫阳,一个年轻男子为何要开妓院,他没有细说,苍墨自然也不会多问。
“明明另有大门,”苍墨道,“你为何要我从沉香院找你。”
“我平日都在那边,又不喜欢人多,”宋青鸾道,“你若从这边找我,只怕替你开门的都没有,兴许就怠慢了。”
苍墨了然,这府邸极大,庭院也多,构造复杂,可他们一路走来也没见几个下人,也不知道这宋青鸾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怕不怕。
若是辛芜那个胆子,只怕就算人不要多了,铁定也会在这大院里养一窝兔子,再喂两条大狗替他守着。
别看辛芜有时凶巴巴的,十几岁就敢一个人跑弥音山去采药,可晚上天黑下来便很少再出门了,若是遇到打雷下雨的晚上,就更老实。
他小时候也不知听谁瞎说,爱跑外头淋雨,说淋了雨个子长得快,以后就不会让人当成女娃娃,总欺负了。他爷爷给他逮回来又躲出去,为此常常受寒发烧。
爷爷没辙,就吓他说,打雷下雨的时候跑外头去了,雷公见着生气,要劈人的,劈着了便皮开肉绽、浑身漆黑,活不成了。
辛芜便再也不敢了,又很怕雷公来找他算旧账,下雨的晚上就往爷爷身边挤。如今碰上打雷下雨,睡觉时便往苍墨怀里钻。
苍墨笑他胆儿小,还让他理直气壮给顶了回来,道:“人家养狗保家护院,我费这么大劲养了你这狼崽子,替我挡着雷劈有何不可?”
宋青鸾领着苍墨到了家里的书阁前,回头请他进屋,却见他微沉着眸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问道:“何事发笑?”
苍墨笑意未收,道:“无事,不过是想起我那胆小的夫人。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胆子挺大。”
“尊夫人定是位大美人,才叫你日日挂在心上。”宋青鸾笑道。
他将苍墨让进屋里,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又拉了铃,喊人去置办下酒的素菜,指了指屋里一排排的书架:“你要找什么尽管自便,找完了书,再与我痛饮一番如何?”
“看来今日这顿酒是躲不过了,”苍墨缓缓在书架里走动查看,又道,“藏书果真丰富。”
“闲来无事,除了书便是画,”宋青鸾走到里头的一个架子上拿了一本书,道,“这架子上全是我画的春宫,恩人看过吗?觉得如何?”
苍墨见他居然将这种东西坦坦荡荡、整整齐齐码在架子上,还和别的名著典籍摆放在一块,心道这宋青鸾倒是有点意思,挑眉道:“看过,尚可。”
宋青鸾不愧为青楼老板,对这些事无比坦诚,对自己画画的功底更是十分自信,见苍墨这么说,忍不住道:“我飞凤的春宫图方圆百里可是卖得最好的,你却只说尚可?难道还见过别的高作?”
苍墨想了想,道:“你可听过清风馆?我曾拜读过一本《龙阳观术》,比你的精彩。”author_say狼崽子惹你生气也不可以试图踢他哟,不然让他抓住了脚踝,你就要被迫劈叉了,还是一劈到底的那种,酸爽无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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