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墨慢慢地走过去，挪开一扇屏风，双手撑在桶沿上俯下身，将辛芜笼罩在他身影里，而后低下头，倒着吻住了睡梦中的人儿。

辛芜泡了热水，饱满丰润双唇红艳而湿润，苍墨眷恋地停留了好一会儿，便一路往前，朝他的下巴和脖子去了。

他过去十分狡猾，春宫图都看了许多卷了，可自从第一次亲嘴没忍住吮了辛芜的唇，还没做其他，辛芜就差点翻脸，这狼崽子便乖觉地换了策略。

每回闹着亲都只学那小鸡啄米，一下接一下的在辛芜嘴上脸上啄。似乎不带其他意图，没有别的欲望在里头，当真只在闹着玩，当真只是将将成长的少年刚开始懂事，看了些混书嘴贱心痒，又不敢出去招惹别人家的姑娘，才窝里横地跟辛芜闹一样。

抱着辛芜的时候虽然身子贴得紧，但手却从来不乱摸，抱着肩就是肩，抱着腰就是腰，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辛芜被他从小胡闹惯了，念着苍墨是在狼堆里长大的，平日里虽然闹得厉害，可实质上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长大之后不胡乱盯着他身子看，有时候倒水给他洗澡时他衣服都脱了一半，这狼崽子也是埋头倒完就出去，不往他身上乱瞟，还自觉地把里屋的门给他关上，再也没有偷看过。

自从那次贴着睡觉被他发现那儿起来了，睡觉也不非要抱着了，虽然半夜辛芜醒来人一定在苍墨怀里，偶尔还会被他的“棍子”不小心戳到，可早上起来时，两人都齐齐整整地仰面躺在床上。

可见狼崽子胡闹归胡闹，分寸还是有的，辛芜只当他玩性未收，让他逮住亲了就……

辛芜有时候想得通，有时候又想不通。

想得通的时候被亲了一两下就算了，想不通的时候便怎么都得追着那野东西揍个气醒。这得亏他是男的啊，亲了顶多自己气一气就过了，要他是个姑娘，这！这以后还怎么开亲？！

也不知他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狼崽子！

苍墨知道他这些半真半假的招式对辛芜有效，每每走到辛芜警觉的边缘就停手，可今天却似乎有些像吃了辣椒一样。

他抬起眸子，看到了水下藏着的辛芜的全身。

浴桶够大，辛芜两条匀称白皙的长腿舒展地伸在桶里，由于浮力的关系微微飘动着，他浑身如玉，连小巧的脚趾头都好看得紧，像最好的能工巧匠雕琢出来的易碎品。

如今让热水泡了泡，那白玉般的指头还透出一股子粉色来。

苍墨小时候见过许多次辛芜的身子，那时候他只觉得辛芜哪儿都好看，却没细细品味过他到底哪里好看。且因为自己个子比他小，还暗暗地嫉妒过他的身高，被他说他那儿是个“小玩意”还生过气。

再次看到他不着寸缕的模样，即便还隔着一层水，也赫然发现：原来不止他自己变了，辛芜也偷偷地变了。

他像一棵树，在辛芜身边扎了根便拼命地吸取养分，几年间便已顶天立地，坚挺有力，只待散开枝叶，形成参天之势。

而辛芜每日悉心照料他的同时，自己也从稚嫩青涩的少年，悄悄地蜕变成了成熟诱人的模样。

苍墨的目光从他的脚趾头上一路往上，细细地从小腿滑到大腿根……

这里倒还是很粉嫩可爱。

苍墨勾起嘴角，忍着直接去碰的欲望，眼神在那儿流连了一会儿，又看向辛芜纤细紧实的腰，继而往上……

鼻腔中有热流涌出，滴在辛芜圆润的奶白色肩头上，顺着肌肤滑入水里，浓烈的颜色瞬间消失不见。

苍墨闻到血腥味，皱了下眉伸手探了下自己的鼻底。

他流鼻血了。

“……”苍墨皱眉，书中说那些登徒子、好色贼，见了好看的姑娘便馋得流哈喇子流鼻血……

他无言地直起身，捂着鼻子，像是不信自己居然也如那登徒子般，又看了下辛芜胸前那点颜色，鼻管里果真又热乎乎地潺潺流动起来，下身也早就半抬头。

啧，苍墨面无表情地捏住自己的鼻子，不甘心地转身出了门。

当真是年少不更事，他都还未开始心猿意马去想些其他的，这不争气的身体便如此遭不住！

早前看春宫图时分明泰然自若，甚至还觉得有些无聊；因为好奇去妓院逛时，对那些贴上来的暴露女子简直避之不及，闻见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直打喷嚏，嫌弃得跟什么似的，还没到老鸨带他去的厢房便忍不住了，转身就往外走。

岂知某间房里办事的太热闹，老远就听见嗯嗯啊啊的声响，苍墨正要路过，那门却突然被推开，两个交叠的人摔了出来，若非苍墨后撤得快，都要砸他身上了。

那一男一女皆是衣衫不整，许是正在兴头上，摔到了走廊上也不能停止，那恩客让那女子骑在身上，正进行着苍墨看过的春宫图里某个姿势的动作，爽得直哼哼。

旁人一阵喧哗惊叹，脸皮薄点的还用扇子什么的挡住半边脸，只露了个眼睛来继续观看这活春宫。

妓院里头的姑娘倒是见惯了这等场面，拉着苍墨转了个身，想接着做他的生意。苍墨根本没觉得那裸露的身子哪里好看，更受不得那姑娘拉扯他的衣衫，厌恶地冷着脸甩了袖子，大步离开了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