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蹉跎,谁能书尽往事,强者十年磨一剑,但白云却在三年里就从二流高手跻身到了一流高手,
因为他有北冥神功,天下间的大部分武林败类都暗中死在了他的手中,而他所获得的,就是新一身精纯无比的内力,
百多位三流甚至是二流高手的内力,被他的北冥神功炼化成了一流高手境界的精纯内力,也就是所谓的精英高手,
江湖之中,三流高手就是最差的江湖中人,二流高手要比他们更加强大十倍,而一流高手又比二流强大十倍,
再往上,就是后天与先天,然而真正到达这种境界的,却很少很少,或许在十年之后的盖聂他们,就是先天高手吧,而先天高手之上的道境,就是很多人都无法抵达的一种无上巅峰境界,
看着死在脚下的最后一个江湖败类,白云继续背着他的古琴迈步前进,现在他的内力已经是一流高手,唯一欠缺的就是真正的体悟和那丝顿悟的契机,
“这里,是易水么……”看着满天纷纷扬扬的白雪,白云不免想起了曾经在这里诞生的那段传奇,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曾经就是在这里,荆轲拜别太子丹去往秦国刺秦,也就是在这里,开始了那段能够流芳百世的传奇故事,
想到那段岁月,白云不免有些感叹,随后他就那么就地坐在雪上,解下背后的古琴开始弹奏起了那一曲易水两岸,
但就在他的琴声飘扬而起片刻后,几个人影缓缓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看他们的模样,像是两个在送别故人的老友,
白云虽然感觉到了身后的三人,但他却并沒有回头,也沒有听下手中的曲子,而那三个人也那么静静地走到他身边,就那么倾听着他的易水两岸,
但最后的一刻,白云手中却悄然停顿,只留下了一声叹息回荡在风雪之中:
“可惜,可惜……”
他一连说了两个可惜,由此可见他心中的叹怀究竟有多深沉,
“好冷的琴声,恐怕就是这燕国的雪,也不及他的琴声的冷冽吧……”背着琴的高渐离眸子一缩,因为他也是喜欢音律的人,他自然能够听出白云这琴声之中的寒冷,这是种彻骨的心寒与冷冽,
“有趣的人,”荆轲微微一笑,
“先生这曲子好特殊,敢问先生,你这曲子是在叹息什么,”
为首的青年男子微微一笑,随即就对着白云询问起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至少对于白云來说,这句话的确不合时宜,
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话,这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就是燕丹,而他身边背剑的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荆轲,至于荆轲旁边的那个小子,就是高渐离,
这种组合,或许只有在这易水两岸才能够出现吧,而今时今日,就是燕丹送别荆轲去秦国刺杀秦始皇的时候,
命运的绳结就握在我手中,但我真的能够将它给改变吗,
白云沒有回答燕丹的问话,他只是看着易水两岸的白雪摇了摇头,道:
“如果你今天让他离开这里,那么他就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活着回來,而你所梦想的事情,也不会成功,他现在的修为,连我这个失意之人都打不过,又怎么能够去刺秦呢,你这么做,只会害了他……”
白云的话再明白不过,因为他不想看着荆轲去秦宫送死,虽然荆轲并沒有死,但十几年的折磨却并不比死好上半点,
现在他要改变荆轲的宿命,哪怕前路如何艰辛他都能够改变他的宿命,只可惜白云沒有参透一点,那就是当他想为其改变宿命的那个人不想改变自己的宿命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荆轲听了他的话后只是愣了愣,随后就拔出背后的残虹剑对着白云:
“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而來,但你若阻止我刺秦,那么就是我和天下正义之士的敌人,现在,你拔剑吧……”
荆轲的残虹剑泛着冷冷的血光,因为这把剑是一把充满煞气的剑,而拥有这把剑的人,或许也是心中充满往事的人吧,因为沒有岁月沉淀的心境,是无法驾驭这种蕴含着煞气的传世名剑残虹,
荆轲的剑距离白云的脖颈只有半寸,如果他手中的剑再往前递上一点,那么白云此刻已经血溅当场,
“我的剑,在心里,”白云微微一笑,随后荆轲就感觉手中的剑越來越沉重,最后突然脱手飞上了天空,而残虹落下的地方,正好是白云的面前,
以心为剑,是为藏剑,
以心悟剑,是为明剑,
虽然这些年里他杀人从來未曾用过古琴里的寒玉宝剑,但是他的剑道,已经独步天下,单单以对剑道的领悟而言,普天之下唯有盖聂能够和他媲美,
他唯一欠缺的,就是突破,
如果他不突破,内力就无法转化成更加精纯的后天内力,而现在他就是吸收再多的内力,也只是徒劳无功,
十七岁的年纪,一流高手的内力,似乎他现在已经足够自保,但他却知道他的力量很那些强者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燕赵之地,易水两岸,他之所以來到这易水河边,就是为了缅怀曾经的传奇,但现在当这个的传奇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感觉不到曾经的豪情,
“剑,在心中……”荆轲三人仔细体悟着这句话,随后他们就无奈摇头,
燕丹若有所悟,高渐离却似懂非懂,唯有荆轲,叹息着走上前來拔起雪地上的残虹剑向西南慢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