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清儿见余晏连这“清山绿水”也识的,对他更是另眼相看,便笑盈盈的说。
“余老爷真是见多识广,连这一般人都不看作是茶的青山绿水都识得,余老爷说的不错!燕清儿正是川地蜀国的人。”这燕清儿的表清还是那样的自然。
“那燕姑娘怎么会到这大齐的中州来了呢?”这余晏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一个川蜀的艺妓,容貌如此出众,又奏的尤如神技的一手好琴,她不待在这几百年来少有战乱的蜀地,跑到这战乱不断的北方来作什么。
“这来中州也是燕清儿不得以的事,燕清儿早年父母双忘,不得不寄身在这勾栏之中,只有一个哥哥也失散多年,本没有什么指望和哥哥团聚。没成想燕清竟红了,后来燕清儿自己能赎了身后,然后就有了找这哥哥的想法。听有人说大齐见过他,这才来中州寻他,可找了几个月虽说也有了他的消息,但听染说是和人和伙去西北面作生意去了,谁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所以只能在这中州等他了。”
余晏心里不由的叹气,心想也是个苦命人啊!但心里又搞不懂那她怎么又会在这“百艳楼”呢?便又问了一句:“那燕姑娘怎么会又进了这烟花之地呢?”
“也不为别的!我既要等我那哥哥,又不知他是一年还是两年回来,我总要生活,我又没有别的本事,只好客居着这里也能赚些银子。”
那余晏听了这燕清儿的话,心中也不由的感慨这人世间的无耐,不由的淡淡的说了一句:“也是个苦命人啊!”
那燕清儿也马上恢复了常态,笑盈盈的说:“余老爷不是要听燕清儿抚琴吗?那燕清儿在老爷面前献丑了,不知道老爷想听那首曲子。”
这时余晏也觉的那话说的多了,本意是来听这燕姑娘抚琴的,这琴还没听倒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不由的也摇了摇头笑道:“姑娘女孩家,刚才奏过了那古曲《幽兰》,就再来一首东汉蔡氏的《幽居》吧!”
“好!那燕清儿就为余老爷献丑了。”
看着那燕姑娘调琴,余晏端起了那杯“清山绿水”,那翠绿的茶汤,清新的香气让人的心情顿时平淡下来,轻轻的抿了一口,初苦,回甘。真还别的茶不曾有过的别样滋味。
就在余晏回味着那“清山绿水”苦尽甘来的韵味时,那燕清儿已经轻拨琴铉,奏出了“琮琮”的琴音来。
那燕清儿面色恬静,微微的低着头,那精神都关注在那九根琴铉之上,那葱玉般的秀指,不像是在弹奏,更像是在那琴铉之上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