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当机立断

六月二十日深夜，连日的连绵细雨让整个胶东半岛罩在重重迷雾之中，朦胧的海面上也连日刮起了三四米高的海浪。

莱阳城西十五公里处，日军设在前沿阵地数个土丘上的六个前哨点彼此相距不到两百五十米，探照灯的光柱在这雾蒙蒙的雨夜已无法穿透五十米的距离。两个日军尉级军官拖着沾满淤泥的厚重翻皮军鞋回到一个低矮的临时指挥点，一屁股坐在弹药箱上，一边脱下鞋子敲掉污泥一边诅咒这该死的天气。

“这鬼天气！已经连续下了七天雨了，士兵们都站在满是泥浆的战壕里，要不赶快进攻就很可能出现大面积的非战斗减员。”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尉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瘦小的大尉看了中尉一眼，穿上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仍给对面的中尉一支，就点燃自己嘴上的香烟猛吸起来：“山尾君，你的中队是否流行感冒？这可不行，你的二百七十人有近三分之一的病号，是我们整个大队最多的，你得采取必要的措施才行。”

山尾有些恼怒：“一连坐了几天船，一上岸就紧急开到莱阳，然后又到这河头口镇挖了近十天的战壕，就是不进攻，士兵们都很不理解！原来不是说要到济南城过什么端午节？可我们现在还在几百公里外的鬼地方淋雨，真倒霉！”

“注意你的语气！”大尉生气地提高嗓门教训道：“身为帝官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泄气地话？”

“嗨！”山尾中尉迅速起来低头认错。

“坐下吧！”大尉放缓了语气：“师团自然会有完善的计划。目前我军在胶东东部只有一万一千人的部队。重炮等攻坚武器又没有及时运来，原本按计划应该到来的两个师团因风浪还停留在旅顺港。而我们前面的敌人就有四万多人，这时候怎么能进攻，若不是敌人不敢和我们正面交锋选择了撤退，我们能否攻得下莱阳还不知道呢。”

山尾坐下不服气地问道：“松本君，懦弱的支那军队绝对挡不住我们帝国士兵的步伐！虽然他们人多但在勇敢地帝国陆军士兵眼里他们不堪一击！但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松本君请教：这次攻占威海、莱阳为什么不允许士兵们去搜查和自行补充给养？”

松本的眼睛随之变得阴沉下来，咬了咬薄薄地下嘴唇怨恨地回答：“我听川崎大佐私下说。因为上个月先遣队宪兵司令小泉君和提前到济南的我们师团的副帅稻本雄一少将，放任士兵杀戮和抢劫。结果被支那的那个名教俞作柏第二路军的部队实施残酷的报复，小泉司令官和稻本雄一少将都未能幸免。支那人还挖出那些被我们杀死的人和俘虏营里被我们砍断四肢地支那士兵，向全世界发布消息，使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形象严重受损，但我们被支那人杀害的一千一百优秀的帝国士兵如今连尸体也找不到！这次攻占胶东，总部下令停止杀伤支那平民估计就是这个原因，但血仇我们一定要报！注意。总部的命令是‘停止’而不是‘禁止’，我想等我们彻底占领整个山东之后该命令就会自动失效。”

“我就等着这一天！”山尾咬牙切齿的说。

松本也狠狠地点点头：“我想快了！川崎大佐今晚就在莱阳城开会，估计不出五天，等其他两个师团一到我们定会发起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