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房内的蜡烛点燃。天涯左肩上的血渍,透在白色内衫上显得十分骇人。
“你受伤了!”寂流觞怒吼的走向他。
被寂流觞那涛天的怒气吓住,天涯害怕的往后退一步。老天,那个死人脸这是要打他吗?尼玛,他现在又累又痛又余悸未平,根本禁不起这位爷的拳头,不,应该说一个指头也禁不起。
天涯绕着桌子又急又怕地叫唤着:“你,不能打我,至少要等我伤好了!”
“你再不停下來让本君包扎,不必本君打,你自己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寂流觞大手横过桌子一把便抓住天涯尚未受伤的右手,天涯就掉入他怀中了,他打横抱着天涯坐在床上,嘴也沒闲着。
“绯歌,带着蓬荫去睡我那儿;羽,将这几个人渣丢出去,去向小二要些热水。”
等到闲杂人等都给驱开了,寂流觞才移近烛台,小心撕开天涯伤口周围的衣服。他眉头揪得更紧了。而当他皱眉时表情之严厉可以吓死十个心脏强壮的大汉。
天涯此刻十分怀念他不笑时那张扑克脸,至少不会让人害怕得寒毛直竖。
“英雄,我,小的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到底在气什么?贼人來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自己被杀死或俘虏,反正下场都一样凄惨,我当然要搏他一搏!到底,我沒让蓬荫伤到一根寒毛,也挺了不起的,不是吗?”
天涯觉得有义务要向他解释些什么,但伤口传來的疼痛使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再也说不出话來,低头看自己左肩的伤口,十公分长左右,延伸到左心口上方……
老天,他差点惊呼出來!自己竟是不知道何时上身光着了,太囧,光顾着向那死人脸解释了,沒想到那人的手脚这么快。他想要抓被子遮掩,却发现被单早给自己拿去丢贼人了,此刻正破败的躺在地板上。只好以手微遮,极为不自在,聊胜于无。虽都是男人,这时也忍不住,双颊浮上燥热,不敢再看向寂流觞。
其实,天涯沒有想到的是,寂流觞的怒气并非來自他,而是这位老佛爷在生自己的气呢!他气自己沒能好好保护小家伙,让他独力对抗贼人并且还受了伤。
堂堂魔君的随侍居然会受伤?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看似普通的贼人给伤着了,这怎么能让他心平气和下來呢,此外更让他不爽的,还有这个小家伙究竟脑袋里有些什么?他居然以为自己现在会揍他!受伤的人不是应该安静并且虚弱吗?偏生他那一张嘴噼呖哗啦地说个不停,沒受伤的手更是还在扭捏着忙着掩住身体。切,他早就被他看光光了,还遮什么。
“觞君,热水來了!”蓬荫推门进來,捧着冒烟的热水与药。却见到寂流觞射过來一道像要杀人的眼光,,这是寂流觞今晚第二次失控。
“蓬荫,你学的规矩呢,就不会先敲门再进來吗?”他大吼着!外衣及时盖上天涯光着的身子,蓬荫脸一窘,忙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