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寂流觞把他的束带解开一半,嘴唇继续下移,吻向那敏感的锁骨时。
不可自抑地颤抖着的楚天涯,睁开了双眼,抬起了头。
他伸手推开覆在自己胸膛上的俊脸,目光迷离中,羞赧中,带着一分清澈地迎上他火热幽深的双眸,低低地开了口,“英雄,我,小的,如遂了您意,可否换得小的自由出行的权利?若有一日,英雄厌倦了小的,可否准小的离去并提供护佑?”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软软的,夹着某种心慌,但是,他相信寂流觞可以听得出来,他这话,问得很坚定。而且,他的目光中,刚在树上与他初初相视后的明澈与冷静。
这是第一个敢在床上与他讨价还价的人,寂流觞停住手,盯着他,良久。
慢慢的,他那火热幽深的双眸,在冷却,在冷却——这个小东西,他此刻的眼神怎能如此冷静?
他盯着他,不怒反笑“换取自由出行?”
他突然莫名低沉的笑声,让楚天涯打了一个寒颤,俊脸上的红晕也迅速退去。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下,仍低低应道:“是的,请英雄可以成全小的。”
楚天涯低着头,缩成一团,他不敢看向他,却依然垂着双眸,喃喃的,坚定地应道:“但求英雄相信小的,小的-----绝无二心。”
“砰——”寂流觞突然伸手就是一推,把楚天涯狠狠地从床上扔到了地上,居高临时地睥睨着他。
地上虽然铺着厚毯,楚天涯这么一摔,双腿膝盖的痛感和心中的惧意让他委曲的心里酸意蔓延,他拼命地忍住不让自己哀求声就这么廉价地说出,他可以狼狈至极,但不可以没有底限。
在寂流觞可怕的眼神中,他手足并用的从地上爬起,膝行两步来到寂流觞脚前,以五体投地的姿势额头点地,咬着唇并不说话。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还是懂的,不管怎么说这一招在电视剧里看的多了去了。
不说话,怎么,这是代表着他的坚持吗?有点意思,寂流觞仿佛看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哧笑道:“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他冷冷地说出两句可笑后,喘了一口气。
接着他压制着声音,咆哮道:“楚天涯,你只是本君捡来的不明来路的小东西,什么时候,又有谁给了你这个胆,居然敢与本君讨价还价了?”
楚天涯仍是不曾抬头,垂脑袋抵着地毯低声道:“小的,不敢。”
声音很低,却很稳,依然透着主人坚定不移的心意。
寂流觞又急促地吐出两口粗气后,闭上闭眼,跟他犯横?当真他不会怎么着他吗?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慢慢的,优雅地拉好已散开的袍服,抚平身上的折皱,便高声喝道:“来人!”
这一喝声,冷漠中有着一股绝对强权,一股不容侵犯的绝对强权!这也是上位者的尊严。
楚天涯的心一抽,他压抑着抬头看向寂流觞,压抑着想向他乞求、向他衰诉的渴望,仍就固执地紧闭着双唇,似乎在等待他的最后审判,不断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杀人不过头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