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取出一幅自绘耒阳县周围地形图摆在木屏风之上,叫众干部上前观看;此时这三十多名干部经过多日来的甄选,已经是变动颇大,原本第一批的营级干部只剩韩耒一人,而团级干部更是尽数被换;那原一团团长袁明已经成了专门教导兵士个人搏击的教官,庞过之更是直接从原本的连长提升为现在的都尉。
巡逻队的收编工作并未达到理想效果,原本三千多人中只有两千人愿意从军;庞统倒认为这是好事,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巡逻队去除这些犹豫不决之人只会更有凝聚力和战斗力;更何况,两军对垒,并不是一定是人多就能赢。
“诸位觉得,那四大寇会如何进攻耒阳,可一一发言。”
韩耒自随庞统参加恶龙山剿匪之后,便刻苦学习三略六韬以及孙子兵法,如今已经是巡逻队中的出色将领;他上前用手遥指地形图下南方道:“耒阳县并无高墙城护池,倘若我是四大寇,必定率军从正南攻入;不仅因为此处皆是平原,而且这也是杀进县衙府的最快一条路。”
庞统微微点头,示意其他人继续发言;众人也是各献其谋,争论不休,于是最终出现了两种意见;其一便是支持韩耒所说,其二便是西南两路并进之说。
这西南两路并进之说自是由庞过之提出,西面距离四大寇之据点最近,虽然由那路进攻县衙需经过一道小坡,但相对于北面的茂密树丛和东面的康庄大道,也是不可忽视的路线之一;庞统待众人说完,这才取出一根细杆点向北面,“东面与北面你们为什么不做估计,以为四大寇会顾忌长沙与宜都之兵么;现在假设我们是孤军奋战,四大寇若四路齐进,你们待如何应对。”
韩耒皱眉道:“兵法有云,十倍于敌则围,五倍于敌则选二路攻之;四大寇充其量不过五千之兵,怎会选择围城这种意义不大的攻城战略,我看,他们必定会选南路速攻。”
庞过之听完庞统之言后陷入沉思,但闻韩耒坚持前言,终于再度出声道:“战无常理,兵无定论,谁能确保那四大寇不会自其它路面攻来;恶龙山一战,荆州九郡已知我耒阳巡逻队善于近攻奇袭,他们会反其道行之,分四路进攻也不一定。”
韩耒还待申辩,庞统出言道:“你们说得都有理,可惜忘记分析一件最为重要之事。”
庞过之不解问道:“不知大人所指为何。”
“四大匪首。”庞统见众人一脸哗然,缓缓道出:“你们只顾讨论分析地势和匪兵之数,却忽略了军之根本;无论他们将如何进攻,其必是出自四大匪首之令,不分析敌之首脑,如何能制定出行之有效的败敌之法;正如韩耒所言,耒阳县并非雄城,根本无墙可守;但城内众多民居却是最好的天然屏障,加以手弩纸盾,我们未必不能大败四大寇;不过在情报连的兵士还没返回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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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耒阳县南面二十里开外,有一支千五百人队伍正步前行;为首一人骑白色大马,身穿白色轻甲,头扎白巾,手持八尺大朴刀,这简直是一典型的避雷针式骚包人物;此人正是四大匪首名列第三的贺不存,今年三十有五,人虽然长得颇为潇洒,但却心胸狭窄;荆州诸郡内的豪门小姐,只要听闻贺不存之大名无不为之色变,皆因只要落入其手必定饱受摧残,最终虽能保住性命,但不是疯颠便是痴狂。
贺不存此次率领本部精兵一千兵,更兼率有另外一匪首部下五百人,共计一千五百人准备自南路强攻;庞统的分析非常正确,四大匪确实是分四路齐进,只不过东、西两面只有共计一千人,而南北两面才是此次之奇袭主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