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听完张飞的汇报之后,心中狂喜已是攀升到最高顶点,差点没想当场宣布提升庞统为军师将军统操荆州九郡兵士;手弩纸盾这是什么概念,荆州军若人手一套,再配合必备的粮草供应那还不直接杀进许昌,救献帝以压诸侯。
当然此不切实际的想法,仅在刘备脑中一闪及逝;攻占许昌没这么简单,虽说曹操军力受损,但他毕竟坐拥天下十之有六;其财雄势大,兵多将广,就算此时荆州三万小军都配备最精良装备,也抵不过他一番霹雷车的轰炸。
“翼德,你看我应当封庞统为何职较为妥当。”
张飞道:“以弟愚认,当为江陵太守,但恐诸将不服;尤其是糜别驾、孙乾、伊藉等人。”
麋别驾便是麋竺,麋竺字子仲,出身于商业世家,僮客万人,货殖巨亿;其人雍容风雅、秉性纯良,但却很是排外;对于新近投靠的黄忠、霍峻等人,向来颇有微词;麋、孙、伊等都是当年从徐州跟随刘备出来的老臣子,尤其是麋竺,更是刘备最为敬重之人,他们的意见对刘备至关重要。
刘备沉思片刻:“只好提交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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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刺史府议事大厅
刘备左侧坐着马良、马谡、伊籍、霍峻等荆州后进官员,右侧坐着麋竺、张飞、孙乾、廖化等人;虽然此次的主要议题是为了讨论荆州今后图谋大计,但刘备与张飞心知肚明,此次谈话或许会惹起荆州地界的一场政治风暴;“对于子仲提出的官员升迁,大家有何异议。”
张飞清咳一声,示意坐在左侧尾位的中郎霍峻先行出言;霍峻当即放声道:“主公,近日听闻耒阳令庞统鼓励开垦荒田,而且开设造纸厂等颇有功绩,可提升为典曹校尉一职。”
伊籍皱眉道:“庞统任期刚到一月,虽略有小绩,但提典曹校尉一职似乎不妥。”
张飞接口道:“确实不妥,庞统不仅将耒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建有军功;那白日劳作,夜间操练的预备役巡逻队,我也曾亲眼目睹,战力之强实不逊色于二哥统领的长沙兵;依我看,应当封其为督军中郎将,从而提升荆州军的整体战力。”
麋竺方才的官员升迁虽未提及庞统,但对于其在耒阳县内的所作所为多少有些听闻,只是他认为主公与庞统打赌之约为两月,倘若提前废言,当为不妥;见张飞出言提及督军中郎将,等于一跃三级,麋竺便知此乃主公授意,当即道:“张将军所言甚是,不过这督军中郎将一职责任重大,我怕关将军与其他军将未必肯服。”
张飞一阵愕然,麋竺此话确实把他给套住了,而且令其还不好继续出言辩解;本来督军一职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二哥,但华容道一役,军中对其颇有微词;为平缓此时影响,这才将二哥调往统领长沙等郡,反让黄汉升领原长沙之兵,前往驻守襄阳;虽然自己刚才是出于肺腑之言,经麋竺这么一说,似乎欠缺考虑。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位大臣虽然都提议要升庞统的官,可究竟让其出任何职,却始终没有一个统一说法;刘备只觉倍感头痛,如何平衡关张黄魏诸将的权限,实在是件很为难的事;如今麋竺借庞统将此事重提,确实让他有些左右为难,“时正值用人之际,庞士元当日拒江东副都督一职来投我,本应当以国士待之;何况耒阳之约,他早已达成,就让他出任丛军师中郎将一职,暂助本人操练三军。”
只是没什么实权的丛军师中郎将,麋竺当即不再多言,而张飞虽有不满,却在刘备示意之下也停了口;“今日之议到此为止,翼德与子仲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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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告退后,刘备领张麋二人来到内室,命侍者取来“火酒”;张飞顿觉有些坐立不安,看来大哥是想让麋竺也醉上一回,心中暗喜;麋竺不明就里,随口问道:“将军,莫非这火酒你尝过。”
张飞强忍笑意,沉声道:“没有,据说是大哥的私人珍藏。”
刘备心中暗骂,这个死三弟,上次居然骗自己说此酒不烈,害得饮完三盏之后便醉了数个时辰;麋竺向来喜欢在自己面前吹嘘豪饮,那就让他尝尝“火酒”的滋味;“子仲,今日算你有口福,这可是庞士元特意送来之物,乃选上乘糯米所制,入口非常绵软。”
麋竺与张飞不同,张飞是战前饮酒,而他却是喜酒,甚至无酒不欢;听到糯米二字,自是不以为然,惯饮烈酒的他,酒量自是颇大;这第一盏“火酒”入喉,麋竺还不觉如何,毕竟那火酒入口绵软,并不如北方烈酒那般刺激,“玄德,这就是庞士元送来之物,不过如此嘛。”刘备见状,当即顺水推舟道:“来人,给子仲换鼎,最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