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道:“胡公不愧见识卓绝,此物名叫甜圈,虽然只是用热油稍稍炸过的面团,可裹上一点粗糖,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诸位今夜所为何事而来,其实士元都已知晓,刺史大人保大家不受游匪滋扰,众位才得以享受美酒佳肴;缴纳赋税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那么点小钱对于各位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众乡绅附和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庞统又道:“胡公想要百亩荒田,无非是为了那几处白玉矿,我准你去买,但要每月按交易比例支付税金,不得拖欠;如查有故意报假帐目,第一次罚十,第二次罚百,绝不轻饶;还有一点,每月要采几块上等好玉送到江陵刺史府,如若上述几点,你都能做到,明日去衙内交一五十金,当作以往欠税款。”
胡延原本还以为今晚能够通过私底交易的方式,妥善解决此事,谁料庞统居然摆上桌面直说此事,这真是让其进退两难;如果不交欠税款,那以后势必要主动放弃几处白玉矿,可若是交了,不等于承认以往有偷税之罪;庞统用那双锐利之目照着胡延脸上一扫而过,然后看向杨干;“你是担心所有乡民都弃田不顾跑去开荒,想让我暂停禁止土地改革。”
杨干本想点头称是,但被庞统双目这么一扫,顿感内心有些忐忑不安;犹豫片刻,杨干试探问道:“大人所言甚是,其实我也是为耒阳县下半年的收成着想,更何况我与州牧大人有协议,如过了下半年不交出六万担军粮,会掉脑袋的。”
庞统哈哈大笑,想不到刘备居然早就在耒阳过了一手,难怪把赋税调这么低;庞统稍稍点头道:“改革令我是不会改了,毕竟那些荒田也很重要,不过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杨干不比胡延那么自由自在,就算没了白玉矿顶多也就是少点钱,可他是大地主,若是没了那些地,只要刘备军在他准没好果子吃;所以庞统刚抛出橄榄枝,他自是颇不接待地一把接住;“大人,我愿交一百五十金,只求大人助我度过此关。”
庞统道:“这有何难,你只要免除佃户一年至半年的租约,又或者租用流民来田里耕作,还怕过几个月交不出那六万担军粮么。”
杨干当即也向胡延一样,暂时陷入沉思;庞统回身来看李济,这家伙早已是脑门微微向外渗汗,口中发颤道:“大人,在下并无粮田,今夜前来,纯粹只是来拜会一下大人而已;小小薄利,不成敬意。”
庞统微掘双唇,皱眉道:“是啊,李兄还真是没粮田,可你的问题也最大;平日里往江东和巴蜀一带的铁器,都是从你这送出去的,这税,怎么每月才几金呢;别告诉我,你都上缴给刺史大人了。”
李济出言狡辩道:“那都是些农具,挣不了几个钱,更何况最近各地水山劫匪甚多,损耗严重啊。”
如此解释,庞统自是不信,继续追问道:“详细情况我自会去查个水落石出,那盐路生意呢,也是劫匪不成。”
当晚,陈瑜一边暗自记录众人所述之事,一边在心头计算所完成上缴税款;三百金,三百五十金,最后出现的数字居然高达五百三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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