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南脚下快着,来不及裹了衣衫,忙是合了被吹开的窗,死死关住。偏那一片红梅花瓣乘着寒风飘进屋内,落在水谦洛露在外间的指尖上。
灼灼红色衬得苍白的手愈发苍白。那抹红色落入眼中,没来由的心头一痛。拂去红梅,奚南将水谦洛露在外间的手,放回被褥内。
身后,墨子崖幽幽的叹出口气,“小南,方才丞相府遣人来,问了水谦洛的情形。”
“嗯,我知晓了。”不知苏韵柔这般早晚遣人来问,自己却不露身影是有何意。往日他只当她对水谦洛情深,如今看来这情深里倒有些不一般的味道。
除了那日拔箭之时,她来过一次,便再也未来过。
“子崖你正好来了,快来看看水谦洛的脉。我感觉刚才他的手好像微微动了动。”
见他这般,墨子崖沉默不语走上前来伸手擒住水谦洛的脉,脉象死寂中透着生机,确有回转。
“他无事,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也不必太心急了。”
“我只是觉得愧疚。若不是我……”
墨子崖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你这幅哭丧模样照顾二师兄,想来他也不会开心。他愿意听曲,你便在他耳旁多唱上几首,说不定哪天他就寻着你的声音回来了。”
这法子,可行么?奚南狐疑的瞟了眼墨子崖,总觉得哪里奇怪的很。稍许便点了点头,毕竟拔箭前,水谦洛确是说着要听他唱曲。
功夫他不会,唱还是会许多。思及此便轻轻开了口,曲音婉转而出,“莫叹三生相负你心如怨,却怨生生世世柳树花前盼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