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日拔箭之时已过去几日,这些天来除了最开始的那晚,水谦洛的生命机能出现告急,此外便一直不好不坏的这般拖着。
近来午夜梦回之时,便能梦见那日夜里一片血红,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雪,血红的水,染红了一直垂泪的眸子。
那般脱力之感,仿若浑身力气被抽空。麻木的看着,麻木的望着,麻木的不知哭干了泪水。麻木到心底一阵阵的抽疼。
“哐啷”
奚南猛自桌案上惊起,下意识的看向仍旧昏睡不醒的水谦洛。
已是五天了,水谦洛仍旧未醒过来。
好在保住了一条命。
看着床榻上安然睡着的人儿,面色苍白如纸,奚南便恨不得现下睡在哪里的是自己。毕竟水谦洛是为了他才变成这般的,他心中有愧,比之之前更胜。
若是他能再强大一点,强大到不需被人保护,是不是他就不会为了自己而受伤。胃部不合时宜的传来翻搅般的疼痛,痛的他直不起身子。
半晌才幽幽的叹出口气,强撑起身子抬手剪了面前略微明亮的烛火,屋内顷刻间暗淡下来。昏暗的烛火映着长长的光影,托在墙壁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小南是我。”外间传来几声轻柔的敲门声。
“门未锁,进。”
墨子崖自外间推开门,灌进的风雪吹开虚掩的窗子,露出满园开的败了的红梅。刺骨的寒风趁着片刻缝隙钻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