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带着伤的人,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比往日费了许多的时间,才顶着风来至此处。
今夜雨水方停,月色也不好,放眼望去尽是苍茫。
碧烟不言,也在望着天堑一方,那是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此刻却不许她再踏过一步。锦缠道那一边,或生或死,没个着落。
李莲花将油灯放下,倚着那棵孤松席地坐下,他过了好些时候才转回目光,慢吞吞道:“想来你师父待你很好。”
碧烟回过头看着他,半晌静默,哪怕先前她说锦缠道是个疯子,此刻也并不反驳。
李莲花对着这寒风,声音竟也不颤,他道:“她如何会把你当作一把刀?”
碧烟道:“她虽待我很好,但她也说,若将来不能为金家报仇,养我便是无用……只是我……”
李莲花叹道:“可即便你对此觉得委屈和不满,你仍然很信任她,仍然……以复仇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