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姨握着剪刀站在一旁,嘴里咕噜咕噜的一直不停的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在房间里不那么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无比恐怖。
“妈……你,就,就这么……”蒋逸重疼的面部都开始扭曲,眼镜也在刚才摔倒的时候被摔开了,他此时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是对着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虚弱的说道:“这么想让我死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他疼的冷汗直冒,但他咬咬牙,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想被你生下来,我、我也不想这样活下去……如果我没出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痛苦……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了……”他咬牙说完,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越发微弱起来。手边摸到地上,粘糊糊的,都是血腥气。
“哈哈哈哈!”然而,钱阿姨却发出一阵古怪的大笑声,握着剪刀似乎又想再刺下去,却只是将剪刀朝着蒋逸重掷去,剪刀哐啷一声砸在蒋逸重脚边。然后伴随着她的一种诡异的,又像哭又像笑的声音,她飞快的跑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以及大声的哀嚎与大笑交替不断。
蒋逸重躺在地上,血一直在流,他捂住了肚子上两个血窟窿,但此时他的大脑却越来越放空,意识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却还清楚,如果再不去医院,可能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只是,他此时真的不想动了,好累,他只是觉得好累,想就这样睡一觉,说不定醒过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不过还是年幼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还在身边,过着世俗而幸福的日子。慢慢的,他意识越发模糊,他感到身体的疼痛似乎已经开始减轻,身子有些重,又有些轻,心跳的扑通声缓慢而沉重,好像很近,好像又很远……
此刻的h市,柳敏辉只得抛出他的武器,他镇定而低沉地对李静说:“无论我妈怎么和你许诺的,你只当是聊聊天就行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的。我有爱人,只不过我爱的是一个男人。”
李静听了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而是轻松的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介意。我不介意做你的挡箭牌,也不介意为你们家传宗接代,甚至不介意你不爱我……其实不过是行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柳敏辉被李静的这番话说得心中很是不快,他想到了他爸爸对他妈妈做的事,完全就是骗婚,最后生下了自己就算是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丝毫没有考虑过他们母子二人的感受。
李静却笑了,说:“柳敏辉,其实我现在才发现,你骨子里并没有变,还是那么倔强和孤傲,你就像是一匹狼,经常却不得不伪装成狗的模样在人群里生存,可是你流淌着是狼的血液,即使伪装,可总有伪装不下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