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明年不让太子妃陪你一起去西边吃苦受累?”
“回皇阿玛,决定了,儿臣尊重她的个人意愿,也相信她的能力可以护住自己。”
“咳咳,西湖的风光就这么好?普陀寺的晨钟暮鼓也没给你醍醐灌顶的幡然醒悟,你却在西湖苏堤上自行顿悟,变得这般平和豁然?”
提起小火炉上的奶茶壶给自己和皇阿玛各倒了一小杯奶-子茶,太子殿下眼明心亮,对着自己面前的这杯,太子妃特意用杭州龙井做的奶-子茶微笑,好像这就是佛家所说的一花一世界,一茶一人生。
“西湖的风光确实好,好的恰恰好,天时地利人和,就赐予了儿臣智慧。可惜,这次没看到西湖的三潭印月。当然,留点儿遗憾也是恰恰好,下次再来看。”
明月万古长在,这次不看还可以下次看,但是人生最多不过百年,时间短暂,只有前奔没有后退更没有循环。他虽然做不到古今豪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旷达洒脱、纵情纵性,却也知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流光容易把人抛。
既然她已如月亮冲破云层重焕清辉,却还是初心不改、矢志不渝的要跟着他,他怎么舍得让她这般委曲求全?可是如太子妃这般心理不完全健康的人,爱人的方式就是上瘾的依赖、压抑、无私的付出,可是他不舍得,他心疼。而且嘟嘟说的对,他怎么能任由两个人的青春韶华虚耗?
康熙皇帝瞅着他这幅“我虽未似师披衲,此理同师悟了然”的小模样,实在是乐呵,“既然你要看月亮,那我们就把行程稍稍调整一下,去看扬州的月亮。今年过中秋的时候,曹寅还写了一首《即事》送来给朕,说什么“二分明月扬州梦,一树垂杨四百桥。”
“我们这次就去扬州叨扰叨扰他,让你好好的欣赏一番,占据了天下三分月色之其二的扬州月亮。”
“好。”太子殿下答应的从善如流,抿了几口奶=子茶后,随口问道:“曹大人是不是替扬州注定的落寞抱委屈,和您撞木钟?”
康熙皇帝一愣,随即就是一声叹息,似乎是想到当年他和容若孤独一掷的送曹寅下扬州的情景。
“当年,国家局势动荡不安,尤其是江南各地,各种天灾**见天儿的折腾。朕派他去扬州担任织造居总裁,一是让他协调管理江南文坛,和容若在京城遥想呼应;二是监督扬州的盐商以及江南各地的反清势力。”
“本以为是个万分艰难的差事,结果因为你这些年的折腾,江南风平浪静、欣欣向荣,啥事儿都没有。朕说了几次要把他调回京城,结果这家伙却因为在扬州呆久了,处出来感情了,怎么都不愿意调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