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着从棺材爬出来的日子,失神、极度怀疑、厌恶、憎恨、对未来未知的恐惧、软弱,对现实无力反抗的肮脏使我窒息,天天被精神折磨的神经刺痛让我越发的愤怒,但是,从精神病院出来后的恐惧却占了最上峰,我一天到晚的担心着被再送过去,开始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也不知道什么叫心脏跳动的温度,连幻听也没再强求被理解,直到家人开始每天教我怎么想开,怎么摆动身体,关心的叫我按时吃药,我都沉浸在一股直冷的黑暗里感到陌生的反感的无可救药的排斥。
听说有一种病叫骨髓移植,如果被排斥就会死掉,而我一直在排斥中度过了回来的三个月,我想我是适应了,但是又没真正适应,但是我感觉我不会死了。排斥的感觉很难受,一阵一阵的想拿刀划动脉、用头撞墙、从楼上窗口往地上直线撞去,然而害怕的感觉也不甘示弱,每天见到刀就被暗示下怕死,看见墙又想到无家可归,全家人等着送你去那个寺院清修,晚上睡觉怕自己醒不过来,尸体掉在了一楼大门前,上楼顶晒太阳都要抱着栏杆才有安全感。
有天妈妈问我打算怎么办?我神智不清的说他不是一个人然后说清楚了他怎么样子一个一个变,妈妈就沉默了,但是最后她还是坚持我疯了,并且骂我说看清楚再说,这到底是不可能的。我又再次动摇了,样子真是不一样我无法忽略,而且他做人到底是不行,我又说了他平时怎么侮辱我,然而妈妈还是认为我离婚太难,刚结婚就离不太好,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不支持我我能怎么办?
隔天我回了威伊家,跟威伊打电话时他满是冷漠,心也凉透了,但我还是无可奈何,毕竟威伊现在说话的样子全然一个大丈夫,做了错事都能声音洪亮不知所谓死争到底大声辱骂自己再低头认错把我哄好。我打算回他家等他回来了去办离婚手续。
威伊在我回他家一个月后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回家后又去我家给说法,我又原谅他了,我妈也没说什么,只让我这次一定要好好过,要懂事,我当时神经已经全然崩溃,根本无法相信任何人,对自己也厌恶到了想沷流酸的地步,对未来一片痛苦的坚持,活着的每一刻都貌离神合,跟人相处更是如覆薄冰,特别是跟威伊在一起时,感受着他乱七八糟的说话,跟家人都无法正常沟通,跟自己又无话可说,日子就算一副水墨沷画,黑了一片又一片,可是却都被刻意的记着,在威伊七天离家后用来日日纪念,日日提醒。
我的幻听和幻想更严重了,有一次我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之后是两巴三巴四巴…直到打到没有幻想,再之后我开始没有准备期的拿起可用的硬物往身上打,直到痛到没有愤怒感停在胸口脑门眼睛。幻听的故事越来越精彩,幻想也越来越有情感注入,我开始挣着眼睛都会失明,干活的动作频频失误,情绪越发不好收拾,如果每天不是心如死灰的醒来就要担心自己去撞墙、拿铁拿木打自己的手臂、从楼上跳下去,甚至幻想着威伊恶心的□□自己,然后终于安心的又死心的活回绝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