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位暮右相给皇上灌了什么药,给殷迟牟了个四品都水使者,治水与各项事宜以他为首,左右两相与太子督查。圣旨下来时,殷迟还问满朝文武面色如何,傅苍寒言未曾注意。
不被人放在心上的绵绵细雨突然一日大过一日,好似老天破了个窟窿,瓢泼的大雨兜头盖脸的砸下来。若非傅苍寒与暮无一直关注,只怕当今圣上也要被这雨砸懵过去。
圣旨一下殷迟连日启程,淮水沿岸各处皆有灾情,还有江河两岸程度各有不同。殷迟当即忙了个脚不沾地,几乎是一日一封折子的往建康递。暮无也不知道是不是将给皇帝磕的药不小心自己嗑了,在朝中可谓大刀阔斧,不是自己人的,参,是自己人贪污枉法的一样,参。一时间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谁惹到了这位右丞相,更怕下一位贬官入狱的就是自己。
看到傅苍寒的信的殷迟简直不能理解这位右相大人。你说他图什么。费劲儿顶了一个他上去,最后还是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殷迟抽空连夜回了信,其中不免提及暮无作为。但暮无雷厉风行之下殷迟所受刁难,下发的银两皆在各州府官员人人自危中往好的方向发展。殷迟忙的头昏脑涨便也再没多想。
洪涝之后果然爆发时疫,来势汹汹。听闻连建康都有所波及。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不知多少百姓病死时疫。眼见灾难一发不可收拾,正是朝廷焦头烂额之时,淮水一带一位云游僧人拿出药方恰好救治时疫。暮右相连夜出城找寻那位僧人,无功而返,此后时疫有所控制,暮右相行事却越发动若风雷不计后果。
九月中旬,殷迟回建康述职。圣上大为嘉奖,不想边关突然告急。匈奴在北,来势汹汹。此外、鲜卑、羯、羌、氐等四个胡人大部落如同约定好了一般一同出兵各关。其他四关皆有傅苍寒的人守住,独独北边北城关是暮无的人,不过几日便告急。
也不晓得是那个谋算者将殷迟善骑射手脚的事大肆宣扬开来,更将殷迟少时自娱自乐的一篇策论捅到了圣上面前。圣上派兵往北,却苦于无领兵之人,瞌睡来了恰好有人送来枕头岂有不要的道理。殷迟才刚回来又是一道圣旨降下,封四品北中郎将,不日便往北城关。
殷迟启程的前一天晚上敲开了傅苍寒的房门。傅苍寒不过着了一身就寝的里衣,打开门见到殷迟时还愣了一下。
“你......”殷迟不等傅苍寒将话说完直接侧身挤了进去。傅苍寒后退一步,殷迟反手关上门,道:“傅苍寒,你觉不觉得建康的天变了?”
傅苍寒点了点自己书案的方向,道:“殷左相与殷进多次针对于你,桌上有你不在京都时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