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青儿见状立马就张开双手奔跑过去,可跟在自己后面的人跑得更快,在零儿快挨地地前一时从地上搂起,双手环住她褪窝和肩骨,打回转了个圈,才稳稳站住。
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青儿没心思瞧面前两人你来我往回望了两眼,摸着自己胸口顺气两把:“阿娘呢?她叫我把他带过来。”
“姐妹们没事吧?来的那几个人是谁啊!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听见书缃阁内传来的一波波乐音,青儿嗓子连跳出渴极了的声。
唐零儿手还存在别人后脑勺上,温凉摸出丝汗意,等安衾思凝神皱眉将自己放下了,才面向青儿有些怨声载道:“就是一个当官的来寻人。”
“对了,衾思你快别在这儿了!”猛然抬头朝楼上望去,唐零儿心急火燎看楼上那怪男已经不再栏口看着了,立马牵起安衾思往山下跑。
安衾思看了两眼被她牵起的自己的手,不由自主跟她跑了小会,只听她说了句:“糟了。”手势急转,拉手扯衣将她俩掩在一棵树身后,张嘴还未问出想问的话,就被她噤声给嘘了下去。
便与她一同蹲下,幸好草深花密将就遮掩,透过缝隙朝书缃阁看,几个战场衣装的大汉脚步虚浮踏到门外,并无甚危急事,也抓不出个所以然,青儿并未与她说清,只急念道:店里来了凶客,阿娘叫我来找你们。
真是个什么样的情景都还未可知,安衾思微斜眼瞥过一旁焦躁的唐零儿,路上来时不安忽而褪去一些。
“衾思,就是他,就是他。!”唐零儿瞄见那左域明出来,脸上乐嘻嘻,更觉是个怪人,侧脸看安衾思虚眯眼还以为他那边看不清,连忙伸出手去怀住他的脑袋,自己往后靠些让他瞧得仔细点,轻言细语开口:“我听翠儿说唐军现正在大量搜捕胡人,连通商关卡都给赌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都要在牢里关个不知白天黑日。中间那个穿黑衣服的就是来搜人,莫让他将你搜了去。”一席话说完,手指连着胸腔都在发烧,望左域明依旧乐呵似乎对她这番消失举动不慎在意,自以为他已经确定自己不是她所要找之人,阿娘说过脚踝后的斑谁都不能说,自小就被灌输不能说,倒忘了问为什么不能说。如今来了个人什么似乎都知道,唐零儿却开始害怕知道了。
趴低身子,唐零儿见左域明脸一撇似乎瞟见他们这处,连又扒拉紧手将安衾思往自己怀里按低。
四年来,每日青灯古佛,梵音敲钟,虽都有易宣相伴,师叔也会教授武功,但长久以来不曾体会话语里的温度,安衾思只是木讷地任由她扯着自己转移位置,脑中除了思索她何出此言的源头,还留些空地想起刚刚所见那黑衣黑靴的是何人,五官聚在一起,骨长皮长,瞬间被放大长成大人模样,幼时……似乎一起玩过。
唐零儿坐在泥巴地上,正准备抬头觑那一群人走了没,就见身前人转过来,嘴唇擦过她的手心,急不可耐似地问道:“你可知道他姓谁,名谁?”
嘴里道出三个字,唐零儿见他眼内神气像被抽走似的,自己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再瞧左域明一行人已经沿泰安上方蹬马而去,稍稍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