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这几年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他们嘴里说的可比你说的,好听地多。”五爷拾起刀子,往自己厚实的掌上拍了拍,倏然间又对上唐零儿的眼,只觉自己在他黛蓝清澈的眼珠里膨胀,凑上前闻见她身上的馨香,甚至能感受到她在轻抖,他控制不住自己,女人嘴角的鲜血是最美的召唤,她的柔言软语尽数将他裹挟,倾身向前,他受不住诱惑想用他肥硕的两瓣唇沾上鲜红的花朵,花儿高仰头,更惹得他往上努嘴。
唐零儿两手握成拳,逼住自己不留眼泪,透过眼角晶莹的水珠子看见朱承星奋力用左手去攀附右手,可被牵制的双手纹丝未动,他脖子又流出些血水,浓稠深红,唐零儿太阳穴炸裂同感蔓延,脖子沾染到一口恶臭的唾液,她想起小时有个穿黑甲胄的女将军,将她从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中抱起来,靠在她的怀里,看战火缭,听兵利声,躲在她给的城墙里,直瞧得天阔云蓝,一切都结束了。
失力睁开眼,窗外还是灰蓝蓝一片,掩耳盗铃不听声音的麻木开始松懈,唐零儿这才瞧见房间里多了那个大肚女人,她大概对丈夫说累了,撑住腰恶狠狠看向唐零儿。唐零儿反应过来,赶紧歪脖提肩擦干净恶臭唾液,再看朱承星时,见他上身青灰衣料多染了几道血,整个人晕在铁椅上。
“长得肌小无力,你是不是存心想我们母子死,染了花柳病,跟她两个鸳鸯飞啊!”孕妇说地是相公,嘴却是对着唐零儿。
“你小声点,不是想大家听到都来分赃啊!”五爷坐在木头椅上摁气答道。
孕妇听言又剜了唐零儿两眼,嘴里咕囔道:“一生骚气,真是狐狸堆里出来的。”唐零儿慢抬眼掂量似地晃过去,停片刻,又抬头看向她发髻间的头饰,珠翠襄金玉的簪子。
“我的簪子还我。”话一出口,舌尖麻痛,咬舌太深,唐零儿自忖竟没有咬断,哼气笑了声。
孕妇见她衣裳不整蓬头乱面的样,掂量笑了两声,摸着金玉簪子说道:“你遍身就它最值钱,你破烂身子配不起它。”
“簪子还我!”唐零儿吼出声,她也不知一个不起眼的簪子,为甚激地她大叫,大概自她有记忆起,簪子甚至比阮娘伴她还久。
孕妇见状,听相公像又要吼她,捡起地上沾灰的膏药皮子就给唐零儿贴上,斜眼看她,走到五爷身旁,略微担忧说道:“怎么办?这两个人怎么处置,这男的倒好弄,女的可?”见她相公毫无停顿,说了个必须杀,藏笑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