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管嘴边火烫,唐零儿见脚上拴起草绳,没力抬都抬不起,更别说揣人,脚掌往地一跺,张大声唤道:“衾思!快来救我!衾思!安衾思!”
“零儿,别!”朱承星见状立马劝道,只见五爷动作极快,将桌上小刀朝唐零儿移过去,朱承星
立马闭紧眼,又连忙睁开看,急缓缓叹了口气,一把刀靠在她的嘴皮上,却没伤她丝毫。
五爷笑嘻嘻用刀身拍了拍唐零儿的嘴皮子,唐零儿连忙将两瓣唇往嘴里抿,刀尖冰凉拂过嘴周围,她感受到自己愈加浓厚的粗气声扑在刀面上,抬眼望窗外依旧静籁无声。脚使劲往里缩,靠进冰凉的墙身也比看眼前油眼油鼻的肥人安全,安心。安衾思呢?他们会听到自己的声音吗?
见唐零儿樱嫩小嘴含进刀身,五爷绷皮涎笑,将刀又往里送,握住刀柄,兀自慢摇,腐肉臭味扑在唐零儿脸上:“果真牙尖嘴利,实话跟你说,从你进村的第一步,我就瞧上你,你那个相公是个和尚,和尚怎么能满足妓.女。”
唐零儿闭上眼,试图不去理身前的一切,希望睁开眼天就亮,睁开眼身边这个肥头大耳的东西就消失,睁开眼安衾思就会来救她。
眨眼一瞬,像过了几十柱香的时间,一睁开,眼里,嘴里,鼻间,耳畔间还是塞着这男人恶心面貌,臭恶气味,嘴里的刀仍刮过她的舌头,喉咙,她忍不住反胃,又极力按下,感觉细窄的喉咙上下遭淬了两刀锋利,渐渐血味从鼻里冒出,她笑了笑,开始目视这男子,她笑时杏仁眼略细,眼角弯弯萃满柔意,让五爷手里的刀往后推,不忍刀遏制她唇心弧度。
朱承星自知刚为保命将一切和盘托出顺便添油加醋,可怎么也没料到拿这些话伤唐零儿,再看她笑,更闭嘴不敢言,瞧她嘴角淌了一缕清血,轻声唤她名字,见她没理,反而对那贼人展颜柔语道:“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乐伶,若得大人垂青,自然要哄得大人高兴,哪料得大人喜欢这种玩法。”
秋波送向捆着自己的绳锁,唐零儿硬逼自己看他,继续道:“我哪儿得了什么病,今早那人也不是我相公,她,和他都只是我的客人之一。世道乱,我也累了,真想寻个安静地了此生,瞧,大人这儿倒是个好去处。”
朱承星一听,也不管脖上利器,向前倾身慌张说道:“零儿你别为了救我们糊涂乱讲,那和尚?他也只是你的客人?”
唐零儿顺过面前人冒油光的黄眼,朝朱承星摇头晃眼,珍重笑道:“公子别为我挣了。”说毕,转向五爷道:“这儿就是我的清静地。”
手中刀滑向地上,横插在木板,落在她两腿中间,唐零儿吓得眉头猛抬,看肥人目不转睛望向自己,又逼自己嘴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