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暄景郅笑着摇头,暄兕祐旋即便端了糕点撒了欢一般的跑进屋大快朵颐。小孩子便是这样,只要有的吃了,什么烦恼都能丢在恼后去。如果这世间的恩怨都能如此轻易的忘却,又何来什么江湖纷争呢?
曲清妍握着暄景郅有些冰凉的手,温言道:“阿楠不像兕子外向,与你一般无二的什么话都是憋在心里,他从未见过你,怕是还生呢,小孩子任性闹些脾气也是常事,那股犟劲是随了你的,你是他爹啊......”
话未完,暄景郅便反手握上了曲清妍的手,回首笑道:“阿楠这孩子像我,我还能与他一个孩子计较?多少是要教的,不听话我教就是了,只不过,他不比兕子,如今已是五岁开蒙的年纪,我不想叫他日后能有多大的成就,但既是我的孩儿,总不能太不长进。”
曲清妍但笑不语,轻轻将头靠在暄景郅的肩上,听着暄景郅继续道:“一个下午了,我且去看看,你也去备些好吃的,阿楠这孩子,怕是委屈的要哄哄了。”
曲清妍瞧了一眼暄景郅,颇有些嗔怪,分明就是:怎么,管训不管哄的么。
第56章 韶光迟迟(中)
正谓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冬日午后带着暖意的阳光终究短暂,不过须臾的光景,方才还带着一股如日中天般的炙阳转眼便沉了下去。遮天蔽日的葱茏围在别苑的四周,映着斑驳的树影重重叠叠,暄笥楠跪在窗下的树影里,手上分明捧着一本书,但若细细看去,双目远眺分明是一片空洞茫然的呆滞。
暄笥楠与暄兕祐一母同胞,只不过兴许是暄笥楠比暄兕祐早了那么一刻钟出娘胎,故而成了兄长。只不过,分明是年纪一般大的兄妹二人,暄笥楠却比自己的妹妹成熟了何止一星半点。平日里用饭用点心,暄兕祐总是肚小手大的拿上许多,但小小的人儿又能吃得了几块,故而剩下的,暄笥楠便会极自觉的替暄兕祐吃了。莫说是自小长在深山接触不到人,便是偶尔遇到山上的僧人姑子,暄笥楠也是将妹妹护得极是周全。都说龙凤双生的孩子总是脾气秉性迥然相异,如果非要给这句话寻一个现实佐证的话,那么暄景郅与曲清妍膝下的这一对双生儿女无疑便是最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