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议论声纷纷而起。“她是谁?”“是刚才说的,王潜山的徒弟----”“她不是北派的吗?”“可北派出的是廖盟主、禤大当家和迟天王……”
和她同行的少年起身团团作揖,当年故作老成的油腔滑调如今已经练得十分纯熟,不着痕迹:“正如先前王家主君所言,我兄妹俩师从潜山散人----只是当时年纪太小,半懂不懂,如今也不算全然体会了其中奥妙。我们只是受廖盟主之邀借居北派避祸,可也不能总庇荫人下,如今也是该自立门户了,只是我们也不知道这门派该叫什么,便胡乱取作‘潜山派’吧。”他说话间一双眼滴溜溜转着,却是看向主座上慈眉善目,瞧着他俩不语的卑明真人。这清癯老道曾故意放他们取走书信,他一定看过信中内容,说不定全都知道。石猴心想,但他仍然抛弃了我们,选择了王樵。
玉儿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似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或是浑不关心。她环顾四方,也看见了喻余青,可目光里并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情愫,就这样缓缓转开了,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有人问道:“你们这一派,就你们两个吗?那岂不是不够数?”
石中侯正要答话,这时磐钟一响,正是换场之时,轮到之前抽签捻阄到丙字下的,只见一人飞身入场,冷冷道:“还有一个是我。”少年人生得锋锐难当,与幼年时畏缩模样大相径庭,正是文方寄。
他的对手是湘西排教的排头龙旌波,来人一双吊睛眼,水上讨生的人好斗凶狠,性情激烈,冷笑道:“你生在十二家,又投效北派,这会儿又说自己是什么潜山派的了,改换门庭一回比一回快,羞也不羞?”众人心里也都做一般想,汤光显更是又惊又疑,若是说这小子投了北派他还能明白,可又跟这王潜山的弟子掺杂不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