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开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抱歉。”他本来还不高兴,见她一脸委屈巴巴地道歉,他哧的一声就笑了。他“呵”了一声,走到她旁边,道:“道歉倒不必要,误会而已,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说着看她一眼:“是吧?”
岳知否总觉得他这个“是吧”是在暗示,暗示她昨晚其实做了更过分的事。她含糊地咳了一声,没回答。她看一眼前方的床,压低声音问道:“我……怎么在这里?”白维扬:“呵,你啊,昨晚你喝着喝着就睡过去了,我把你抱回你屋里,然后半夜,你自己醒了,摸黑出来跑我这里,把我屋里的东西弄成这样。我没在你屋里见到你,找你找到这里来,就看见你这个家伙,穿着鞋爬我床上,死活不肯走。我没办法,就由着你了。”
岳知否回想了一下……似乎,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抱着臂,看着自己几乎光溜溜的身子,她又问道:“那衣服怎么……?”白维扬看她一眼,没说话。岳知否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耳朵竟然都红了。他感觉到她看着自己,才压低声音,道:“别问这个,就是……差一点,咳。”
岳知否头埋得更低了。他明知道她昨晚烂醉如泥,正常来说他是不该会有“差一点”这种情况的。弄到这个地步,十有八九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事情。她偷偷看他一眼,想问个明白,但又不敢问。她看着地上她的衣服,迈步就要过去捡。白维扬忽然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他急道:“还走?说了地上都是碎瓷片你----”说到一半发现她满脸通红,正愣愣地看着他。他目光赶紧躲开她的。然后闭嘴。
她见他这个反应,愈发确信,自己昨晚肯定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他从耳朵根到颈上的皮肤都红透了,她看着他,到底还是忍不住问:“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白维扬停了步,扭头看她:“真要听?”
“……嗯。”
“不后悔?”
被他连续确认两次,她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但做都做了还怕听么?她这么想着,便点了点头,答话的时候有壮士赴死的悲壮:“不后悔。你,你说吧。”
白维扬把她放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咳了一声,道:“你么?我想想啊。”他似乎还在计数,岳知否心焦地看着他想了好久好久,他才开口连珠炮似的倒出一大串话:“你昨晚一直扒着我不让我走,睡着睡着爬我身上啃我的脸,在后面摸我的腰,扯我腰带,还非要说我身上那块胎记是胭脂,用手刮不掉就开始咬,咬不掉就开始舔,舔不掉就顺着一直往下舔……”
岳知否忙喊停:“行行行,你别说了!”白维扬好像听不到,他继续:“你把我衣服扒了之后我要拿回来,你一手就把我衣服丢到外面去了,看到吗,就是屏风旁边----”岳知否一手捂他嘴,她还唯恐一只手捂不严,赶紧又补上另外一只手。“我知道了,你,你别说了好吗?”白维扬:“呵!你倒晓得羞了?你昨晚闹了我大半夜,快天亮了我才睡着,你要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