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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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踏着那脏污到了关押慕容秋的单独牢房前,隔着那铁栏杆,她瞧见了负手在那高窗下,背对着自己的慕容秋。

他光着脚踩在那满地的湿草上,穿着白色囚服,素日以冠束的极其板正的头发散放在背后,多日不见,竟花白成了这般。

江淮面色平静,叫郑元春去外面等着,随即往前走了一步,沉默了几秒后才淡然道:“舅舅。”

那人闻言,不紧不慢的转头过来,他满面憔悴,双眼发红,眼底尽是疲惫的乌青,长髯垂胸,脚拖锁链往前。

慕容秋隔着锁链打量着江淮,她依旧穿着素日那件月白薄衫,配一条红玛瑙腰链儿,那表面闲适,实则满腹筹谋的样子,和这脏污且不见天日的大理寺监牢,简直是格格不入。

“难得,老夫沦落到如此地步,你竟然能来看望。”慕容秋负手冷淡道,“关了这许多天,你是第一个。”

江淮对视着他:“旁的不说,通敌叛国是多大得罪,舅舅为官多年想必比我清楚,这会儿来探监的,岂非是自寻死路。”

慕容秋平和轻笑:“你怎么敢来?”

江淮回以同样的安静笑容。

始作俑者。

她如何不敢来。

慕容秋见状,低低道:“我知道,杨峤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背着你做这样的大事。”微微怅然,“果然长大了,舅舅刮目相看。”

“舅舅。”

江淮则道:“我一直都是这般,只是我顾念着你是我舅舅,又担心母亲的心情,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

慕容秋冷笑:“那为何,你眼下又肯了?”

江淮挑眉:“那是因为,我若不这么做,有人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谁?”

“轻辞。”

慕容秋猛地瞪眼:“骆无恙?”停了停,“她不是死了吗?”

江淮笑道:“骆无恙是死了,可轻辞没死。”道出真相,“舅舅你失策了,无恙和轻辞本是两人,她们是骆礼维所生的双生胎,只不过姐姐轻辞身患疾病,所以才想要单单安顿妹妹罢了。”

慕容秋这才得知背后缘由,沉静片刻,旋即忍不住失笑。

“原来如此。”

他的笑容有些发苦:“我就说,她怎么那么难以捉摸,我曾经怀疑过她的身份,却没想到这根本是两个人,果然是失策啊。”

江淮继续道:“那十九封信在轻辞的手里,她本想着把妹妹嫁给大表哥后便离开,也不声张,只当做个把柄留待日后,可舅舅实在是太冲动,不该杀了她最珍视的妹妹,让她选择鱼死网破。”

慕容秋转为冷漠:“是她找得你?”

江淮轻轻颔首:“是,她去年冬日将这些东西交给我,请我务必要替她姐妹二人报仇,也为自己清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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