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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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容左眼中一现迷茫。

是了。

她到底要什么。

她究竟想要什么。

皇后见状,冰冷道:“你纵着她,留着她,亦是囚着她,等皇上百年之后你继位为帝,这天下一切便是你的,江淮也跑不了。”

轻呼了口气,疲惫而冗长,皇后则又道:“只要她还活着,就是宁容左的人,便是死了,也是你宁容左的鬼。”

说罢,转身离去。

空荡的北东宫里,响起水漏的滴答声。

宁容左背对着窗外月色坐在地上,紧紧的握着那枚扳指,胸口有一股极其陌生的情绪破土而出,将他整个人死死缠住。

烈酒烧胃,他痛苦的倒下去,弓着身子不敢动作,万籁寂静的恐怖夜里,有他无意识的本能细语呢喃而起。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这辈子,只能是我。”

春分,冰雪消融蜇虫复苏。

霜寒料峭的永巷里,江淮依旧在不紧不慢的洗着衣服,虽然距离宁越宫变已经过去了一月还多,但她丝毫不急。

皇帝的性格她清楚,放她出永巷是件极其重要的事,那人必定会辗转难眠忧思多虑,玉诏下达快则三月,多则半年也有可能。

正在她忙碌的时候,永巷院外忽然传来玫儿的怒喊,听声音那人的火气还不小,牙尖嘴利道:“这邓御典的衣服按规矩由浣衣司洗!干我们永巷宫奴何事!你找错地方了!”

“你给我让开!”

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山茶听出来,疑惑道:“这是伺候邓御典的宫奴竹青吧,怎么和玫儿吵起来了?”

江淮坐在那木盆前,瞧见那竹青虎视眈眈的走了进来,将手里一件茶色的女官官服摔在她面前的盆里,溅出无数冰凉的水花来。

江淮皱眉,用手臂挡住:“怎么回事?”

玫儿紧随其后,万分不快道:“竹青说咱们永巷把邓御典的新制官服给洗坏了!叫她没办法向那人交差!要咱们给个说法呢!”

山茶皱眉,指着竹青道:“睁眼说瞎话!我们永巷只负责洗宫人的衣服!主子的衣服向来是交由浣衣司洗的!”

正在此时,邓昭锦突然出现在院门口处,淡淡道:“竹青。”

那人闻言,连忙跪地道:“御典大人。”

邓昭锦充耳不闻,冷淡的瞥眼过去,谁知这满院的宫奴,江淮带着头没有给她行礼,微微蹙眉道,“好没规矩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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