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间,它亮得刺眼。
叶征笑意深深:“大哥太不小心了,从此以后,正如你们诸位所见,这枚银哨兵符就交由我保管了,想来父王也会同意的。”
正如从前所说,川军认符不认人,吕珂一见到这枚银哨兵符,立刻把余下的话给咽了进去,且眼下大势已去,只得复杂的瞥了一眼叶颂,硬着头皮叫身后的近千川军退后。
叶征见此,欣慰的指了指吕珂:“就属你懂事。”
再看叶颂,那人颤抖着嘴唇,一对眸子里满是恨意,她推开身前没有用的吕珂,不听劝言,挪着步子走过去。
再推开叶征,垂眸叶堂的尸体。
那是她的大哥。
亲生哥哥。
往日里高不可攀到自己都不敢轻易上前,如今却狼狈至此,在最肮脏的血泥水里失去了生命。
呼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凉气,叶颂的心里冰凉冰凉的,好像裂开了一道永远不能愈合的天堑,转头,极其失望的盯着江淮,那视线就像是一柄利刃,将她碎裂的体无完肤。
江淮无言,直到那人走近。
叶颂眼睛极红,抿了抿嘴唇,哽咽道:“为什么没来。”
江淮没有回答,将视线投向别处。
并非是她无情,而是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颂了。
她利用叶颂去通知叶堂,那人早就看不惯自己和叶征,自然而然的就上了套,叶堂将大部分的手握兵力全全埋伏去了长街,想要把自己抹杀在今夜,可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就是要叶堂把兵力调走,玩一手调虎离山,如此一来,长云宫的兵力大幅度减少,所以今夜突袭之时,是那么的的轻而易举。
可至此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叶颂一个人。
她哆嗦着手攥住江淮的衣服,终于酸了鼻子,眼睛里含了一整个晚上的水雾汇聚成滚烫的泪珠,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
“宁容远是不是二哥逼你的。”
她抬起头,眼睛里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对于最后一丝希望的渴求,她不相信江淮会骗自己,她怎么会真的利用自己呢。
白日里不是说好了吗?
“宁容远是不是二哥逼你做的你今晚本来就是要去那个那个长街的是不是你说话啊!”
她泪流满面,用力的拽弄着那人的衣衫,恸哭道:“宁容远你说话啊,你说!你说这一切都是我二哥逼你做的!你根本不想参与今夜的兵变!你说啊!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