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眉头痛苦的蹙起,低声道:“是叶征逼我的。”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江淮垂着头,湿透的发丝零散在耳侧,微动嘴角,好像是活生生的割开了一样,有血味钻进来覆在舌根上,苦咸苦咸的。
叶颂踉跄的后退两步,话音轻轻:“宁容远,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能相信你吗?当初那盘有毒的杏仁酥,你说不是你,我相信你,今天你说你会来,我也信了,我不是傻到一次又一次的被你骗,我是心甘情愿的相信你,可你呢,我的真心,就这么不值钱是吗?”
江淮伸手抹掉嘴角的血迹,仍是哑巴一样没有开口。
叶颂心如刀绞,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喜欢错了,可叹这两年的痴心付出,竟然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宁容远。
我恨不得手刃了你。
对面林立的川军中,有人不紧不慢的抬起长弓。
叶颂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箭杀了我也好。
朦胧中,有离弦之声响起,在细密的雨声中是那么的的清晰,但等了几秒,意料之中的痛苦却迟迟没有降临。
于此响起的,是周遭士兵的唏嘘声。
叶颂睁开眼睛,瞳孔微微缩小。
不远处,有一双攥成拳的手,方才将要射死自己的那支箭,正被她死死的攥在掌心里,箭尖儿穿透手背一寸,淋漓着稠腻的血。
那箭被江淮截住了。
叶征在旁边抱臂,甚是不满江淮所为,既然叶颂一心求死,那么何不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和大哥在阴曹地府相聚也就罢了。
“你”
叶颂还是控制不住心内的担忧之意。
江淮面色平静,低头将透出手背的箭尖儿折断,再从掌心处将那余下的箭杆抽出去,攥了攥拳头,淡淡道:“这么晚了,回去睡吧。”
叶颂咻然又落了滴泪,万分疲倦的说道:“我恨你。”
说罢,转身悲戚的离开。
身后响起那人冷静的回答。
“随你。”
因着叶堂之死,今年的中秋过得也是百无聊赖,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小紧张,叶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叶堂,那么从前在朝中支持康王为储的一行朝臣,纷纷倒戈叶征,却不知那人肯不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