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至此彻底被激怒,丝毫不留情的将她摔在地上,抬脚就要往她那平坦的小腹上踢,那人素来不反抗,此刻却慌忙的捂住肚子。
秦凉凌眉倒竖,心头聚集的怒火已经不是可以平息的了,俯视着地上痛苦的顾无瑕,这人即便满身狼藉,也难掩骨子里的孤冷。
“顾无瑕,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做我的女人,我保你日后衣食无忧,锦衣玉食一辈子,可你若是还是执迷不悟,休怪我狠心。”
顾无瑕平视着他的华贵靴子,眸光坦然:“做你的女人,还不如做那梁上的孤鬼,一脖子吊死,也比和你同塌而眠要快活。”
秦凉紧攥的手指缝隙登时流出腥臭的血来,他没想到顾无瑕身为戏子却如此宁死不屈,罢了罢了,大哥死了,这女人的心也死了。
他是贪心的人,身心皆要,否则也不如不要。
“顾无瑕,这话是你说的,可千万别后悔。”
说罢,他转身拂袖离开。
不多时,管家端着一个银盘小心翼翼而来,上面平整的叠着一条雪白色的绫子,跪地哽咽道:“夫人”
顾无瑕轻轻看过去,露出一个久违的真心笑意,探出修长的手指抚摸过那顺滑的白绫,淡淡道:“总算能离开这里了。”
那管家见她如此释然,心酸的落下泪来。
“夫人。”
第96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
“宁容远,你哑巴了吗?”
昌皇城的浅秋亭内,脚伤刚好的叶颂站在书案旁,瞧着执笔随意描摹的江淮,那人面色垂冷,气质独树一帜,让人痴迷的离不开眼。
只不过自打叶颂来了之后,整整小半个时辰,江淮始终都是一句话也不说,虽笔下游龙走蛇,但两人的气氛也太尴尬太无聊了些。
“宁容远,你怎么不说话啊?”
叶颂忍不住,伸手去够江淮的手,谁知那人轻轻眨眼,灵巧的将手中的毛笔转了个方向,用力的打在叶颂的手背上。
梆的一声,那丫头痛的轻嘶,闪电般的缩回手,偷瞧着肌肤上那略带红紫的淤痕,她委屈的嘟囔道:“这人到底是怎么了,痛死我了。”
江淮闻言瞥眼,思忖几秒,抄过她的手来轻轻的揉着。
叶颂先是怔住,随后高兴的耳根都红了,脸上却仍是桀骜不驯的,小心的往前塞了塞手,也不怕旁人看到:“再轻些。”
江淮嘴上不说,力道却在逐渐放轻,她将视线投到窗外去,院里红花绿意浓浓一片,正下着细细的小雨,难得祥和至此。
这是最舒心不过的雨景。
但此刻江淮的眉间却存着杀肃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