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依不饶,逗狗一样:“你在这干嘛呢?干嘛呢?干嘛呢?”
太后喜欢清静,所以御景殿周围百米的长街上基本无人,江淮没有桎梏,也不怕眼线,道了一声告辞,直接把自己拧成麻花绕过面前的人,抬步要逃。
宁容左轻而易举的抄住她的手,宽大的袖袍罩住两人的接触处,他先是垂眸,复又抬起眼皮,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笑意:“你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此人不似从前那样温柔,江淮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小指猛地弹在那绷直的手筋处,麻意针般袭来,她想挣脱都没了力气,索性道:“您是不吃人,可您府上的那位王妃可不是吃素的。”抬抬眼睛,“您就大发慈悲,让我走吧。”
宁容左双眼微眯,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危险逼近时欲起的猛兽,更把江淮看的谨慎起来,低沉道:“宁容左。”
那人在话音初起时松开了手,发问道:“骆择善为难你了?”
“何止为难。”江淮话说一半,眼神古怪,这就留给宁容左很大的遐想空间,况且这人储争许久,也是个想象力丰富的,霎时间脑补了一场撕逼大戏。
当然,只有他想不到,没有江淮做不到的。
宁容左懒得调解女人之间的纠纷,轻声道:“别和她一般见识。”
江淮略有诧异,这人倒是不护犊子,便点了下头,神色桀骜的说道:“我自然不会计较,廊下之燕,竟做那些没出息的事。”
宁容左发笑:“行,全天下就属你最有出息。”侧过身瞧了瞧四周,衣袂大甩而开,“这里也没别人,你担心她什么?”
江淮道:“可别提,您家那位醋性太大,万一派人暗中盯你的梢,瞧见你我二人又站在一起说话,回头你倒是没什么,我可遭了殃了。”使劲的拍了拍宁容左的肩膀,算是被攥手腕的报复,“我看啊,你还是把话和她说明白最好。”
“什么话?”
“就说,咱俩现在是襄王无梦,神女无心。”江淮挑着眉头,像是锋利的箭羽,“麻烦你转告她,我不会夺人所好,也没有那个兴趣,省得她成天以为自己是鸠占鹊巢,怕我一个不开心,再把你抢回来,折腾死了。”
宁容左听她这话,兴许是幻觉,莫名其妙的听出些醋味来,猛的一个靠近,两人险些撞到额角,不等后者躲避,直接道:“你不想抢?”
江淮被他蓦地逼近的大脸吓了一跳,瞪着眼后仰身子,以一个高难度姿势后退两步,又弹簧一般的直起腰板,作势扫着袖上的灰:“不想。”
宁容左也抱臂冷睨:“你可别后悔。”
江淮厌弃:“我看皇上也别修什么溪水关的工事了,直接把你的脸皮剥下来抻出七十里去,绝对最能抵御外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