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眼底黑邃:“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无恙紧张的不敢抬头:“大人天神之姿,让人过目难忘。”
“那瞧你方才的样子,好像从未见过我一般。”江淮说着,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目光谨慎的瞟着,无恙愈发忐忑。
轻辞站在江淮的身后,掩在面具下的脸色甚是难看,怪道自己这个妹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点小小的刁难就禁不住,赶紧上前拽住她,眼底含笑,像是深井里面含了一对星星:“大人就别为难她了,她是来我这里取酒的。”
江淮的注意力转移:“酒?”再一打量拘谨的无恙,“你现在好歹也是骆家的正经小姐,什么酒这么贵重,要你亲自来取。”
轻辞再次替她答了,还故意小声的和江淮道:“大人不知道,这姑娘虽然认了祖归了宗,可到底也是个私生女,又这么大了才去认亲,府里面不论主子奴隶,肯定都得踩上一踩,您只瞧见她来取酒,旁的杂的可数不清呢。”
江淮闻言,深觉有理。
轻辞唤了阿朱取酒来,江淮定睛一瞧,原是个正常大小的酒壶,看得出来是梨山窑的手艺,通体玉质瓷白,上面用彩墨勾勒着罂粟花的图案,不下十朵,排列在上丝毫不乱,也不显得繁多,反而透着一股妖冶的美,怕是不下百金。
“这是什么酒?”
“是我自己酿的,骆侍郎尝过一次,便总来买,想是和他胃口。”
“你自己酿的酒?”
“是,大人也要尝尝吗?”
江淮摆手,从中间接了一下,递给无恙。
那人拿着酒壶,对江淮行了礼,又向轻辞道了谢,这才原路离开。
江淮盯着她的背影,眸中的神色飘忽不定,她总觉得今日的无恙和往常的不太相同,有些见不得大天。
至少不如前两次见面那般大方。
轻辞瞥眼江淮:“大人知道吗?听说骆侍郎的发妻唐氏,近来病得厉害,怕是快不行了。”再次压了压声音,“也就这两个月的事了。”
江淮自是头一次听说,愣了下:“是吗?”
轻辞小心点头:“可不是,有人瞧见骆家的下人去了青园街的棺材铺子,恐怕唐氏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江淮问:“这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轻辞怅然:“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