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丢失的那本鱼税账本,上面记载了去年和前年长安所有的鱼税记录,还有三封私相往来的密信。”江淮淡淡道。
黎宋霎时心凉,直接软腿差点没倒下去。
钱景春的心也悬的高高的,微侧头瞥了一眼黎宋,恨不得直接把牙咬碎,抬头,和旭王对视几秒,险些被他眼中溢出的怒火烧化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君幸,你继续说。”
江淮不着痕迹的勾唇一笑,道:“是,那本账本上,每一笔漏账都记得十分清楚,甚至连每一次私自减税的日期也分毫不差,至于那三封密信……”
她说着,轻转身蔑向黎宋:“黎府尹,你难道还不肯认罪吗?”
黎宋心一惊,不安道:“御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江淮话一出,满殿中人都骚动起来,议论不绝。
她处变不惊,平淡道:“黎府尹,那洮州刺史常密可是你的二姐夫,他手里那三封密信里,一封是利润的分成条款,一封是威胁陈寿不许他泄密的,最后一封,是东窗事发,你写给他,叫他暂停动作的。”
满殿登时哗然!
黎宋一咽口水,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冷峻如冰的旭王,再然后才道:“你胡说!”
“胡说?”
江淮冷笑道:“白纸黑字,就呈在皇上那里,府尹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取过来一封一封的念给你听!”
黎宋眼珠一转,暂时稳住心绪,不屑道:“御侍大人,你冤枉人也要讲究个证据,这三封密信又能证明的了什么?朝上诸位皆知你我不睦已久,说不准是私造出来故意陷害于我的也未可知!”
江淮眼睛一眯,冷冷道:“黎府尹,铁证如山,如此实锤之下你竟还狡辩!”
黎宋硬撑道:“非我狡辩,是大人实在是冤枉好人了!”
江淮忍不住冷笑,直接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摊开,是那张供状!
“黎府尹,那两个鱼商和你二姐夫均已伏法,这是他们的口供。”她道,“我若是陷害你,是,情有可原,但常密呢?他可是你二姐夫!他总不至于和我一起对自家人下手吧!”
黎宋有些激动,三两下扑倒在殿中,对皇帝哀呼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实在是冤枉!御侍大人说的这些微臣一概不知!这是诽谤!诬陷!”
“黎府尹。”江淮盯着他,道,“我就再允许你多说一句,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