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皇上可没给他平反,而且去年,他一私闯御史府救我,二违命到长生教救我,此等举动,可是让皇上怒极啊。”
骆礼维解释道:“原因很复杂,也很简单,明王是皇嫡子。”
江淮一咬嘴唇上的死皮:“有何缘故?”
骆礼维怅然一叹,眺望前方:“我也不知道,兴许是皇上就是庶出,所以异常重视嫡出子女,也兴许……明王殿下和他年轻时很像。”
江淮好容易挑起些兴趣,问道:“皇上年轻的时候,什么样?”
骆礼维轻眨了下眼:“他现在也不老,才四十有四。”
江淮思忖这这句话,低头,望着那翻滚的江浪,再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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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风浪渐平,沙船悠然行驶,至傍晚,到了长安码头。
彼时夜深,长空浓黑,明月掩在薄云之后,连星子也分毫不见。
几人下了船,分道扬镳。
因着算错了时间,所以侯府并无马车来接,江淮并北堂一起往回走,路上万家灯火,也算是一片通明,她淡淡道:“你父亲那边都弄好了吗?”
北堂点头:“都葬好了,和我娘一起。”
说完,两人转进南塘街街口,抬头却发现,那里站了个人。
那是个身形健硕,气势浑厚却敛而不发的男子,他一袭黑袍在身,与这黑夜近乎融为一体,俊朗的面上,刀锋般的眉下,一对眸子淡漠如冰。
江淮一愣,不可思议的说道:“师兄?”
贺子沉应了一声,瞧见她脚步飞快的走过来,道:“回来了。”
江淮惊喜一笑:“你怎在这儿?”
“昨天刚到长安,来接你的。”贺子沉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一边淡淡道,“宗里有任务要百里去做,所以我就来看看你,听说……你又受伤了?”
江淮一愣,猛地想起花蟒来,便问道:“是不是……花蟒回去跟你说什么了。”
“花蟒死了。”
贺子沉面容冷峻,语气却比这寒风还要轻巧三分。
江淮眼底一惊:“死了?怎么死了?”
贺子沉领着她往回走,淡漠道:“不弄死他,难道要他来长安弄死你吗?”
江淮听这话,看来是贺子沉动的手没错了。
她抬起头,望着那个如同神佛般镇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黑幕下竟有些耀眼的不能直视,胸膛里,那颗略有慌乱的心一瞬安稳了下来,她低低道:“给师兄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