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倒了杯茶递给他,容易接过乖乖喝了,他正襟端坐,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拿着茶盖轻拂着茶水里面的茶叶轻轻呷了一口,微微低着头,长发划过细长的脖颈垂到胸前,左额前落下一缕长发在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若不是他眼角微带着些粉,眼神有些呆滞,很难发现他已经喝醉了。
见他腮帮一鼓一鼓,小松鼠一般。檀石槐忽然间心中一乐,见他不再喝了,何况天色也不早,扶着她往里间的床榻上去,见他望着自己,就忍不住又故意逗了她一句,“瑞王不好吗?他不是要被封为太子了吗?”
容易回头迷茫的盯着他瞧,乖乖任由他是会扶着上了床,直到躺下后好一会儿,又睁开眼睛才皱着眉头说,“不好。”
檀石槐轻笑一声,见他迷迷噔噔的样子软萌可爱,在他头顶揉了一把,温声哄他道,“睡吧,睡起来就没事了!”容易听了他的话,果然乖乖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传出轻微的打鼾声,直到他熟睡后,檀石槐才从他屋子里出去回了院子。
瑞王么?回了屋子,拿了纸笔,就大晋四个皇子的势力关系图自己研磨了半夜。
老夫人宋氏,对楚相宜倒是特别的好,如今年节下,正是上京中各府内眷们走动攀关系的时候。商家的几个姑娘正是说亲的年纪,又都是庶女,主母又被禁了足,因此老夫人便日日带着他们出去参加各府的各种宴会,只是每日陪同的必有楚相宜,老夫人更是逢人便夸自己的这个孙媳妇。
商玉莹是气的牙痒痒,只是在老妇人面前,她也不好自毁形象。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八,到了每家谢客准备自家过年的时候,老夫人才闲了下来,楚相宜也有了时间回自己的娘家。
见次次跟着楚相宜,去了两日商玉莹便借口不去了,便带着凤儿去了锦绣阁。今日谭思颖去了外祖家,和她敌对的黄倩早已入了瑞王府做了瑞王的侍妾,据说依旧是风光无限,只是侍妾到底不好在外走动,她也不曾见过。
能来这里的都是些名门闺秀,心不在焉的打了几副牌,她懒得和这些贵媛们相互奉承,便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院里闲逛着。
凤儿见自家小姐一直闷闷不乐,想到现下东北角上的梅园开了花,便道,“姑娘,东北角的梅花开了,咱们去瞧瞧。”
普玉莹抬眼,见东北角的假山后头隐隐伸出几只粉嫩的梅枝来,便点了点头,沿着小金拾级而上。转过山脚,过了湖心桥便到了东北角梅园。绕过一排松柏做的栅栏进入正门后,映入眼帘的是高高低低,一树一树的梅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打着朵儿,或粉或紫,或白或黄。
张氏的梅园虽不及这里的大,但却比此处更加精致,商玉莹本也是为了打发时间,也不是非要看梅花。园中三三两两已有了人,她们主仆二人一边沿途赏着景儿,一边想寻一个僻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