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商玉莹想起苏玉燕的外丫鬟锦儿无意间说出楚相宜为了拒婚居然跳了湖,原来上京流传的那些流言竟是真的。她讽刺的轻哼了一声,“就她?靠山?给我丢人还差不多!她嫁进我们侯府,肯定是为了给楚家保驾护航当作挡箭牌的的。我一定要她露出狐狸尾巴,揭穿她的真面目!”
而楚家这边有了檀石槐的加入,更显热闹。最开心的就是楚玉兰,王信泽成为了她的义兄,夫君她是肖想不成了。不过今日又来了一个比王信泽还美的人,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要不是容氏知晓她的影子怪癖看的紧,她肯定屡屡跑去前院偷看。
只不过有一个人神情落寞,那便是容易。只是他自小知道自己活不长,一向也不想给家里人添麻烦,喜怒不显于色,因此别人没有察觉它的异样。陪着楚江涛夫妇用了晚膳后,王新泽借口有事出去了。檀石槐还陪着楚江涛聊边疆的一些风土人情,他自己心底压着事,出了春季苑后回了自己院子,躲开人后又偷偷摸出一壶酒。
他从小底子弱,家人几乎从不让他饮酒,来了上京后楚江涛夫妇也从不敢让他饮酒。不过他一向懂事也从不饮酒,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偷偷买酒喝,而且他身上的钱都被王信泽光了,一个铜板都没有。为了攒点酒钱,他偷偷的在街上替人写家书,足足攒了半月,才够买一壶酒的钱。
打发了小厮去了后头的抱厦,披了件长毛披风,提了里面装了酒的茶壶,捏了一个茶碗,到了院中的八角小亭里。月色正好,只是寒风瑟瑟,枯草衰黄,墙根下零星有些没化的雪,院中几株海棠早落了叶,梅树也是光秃秃的,映着远处的灯火,那影子与雪纠着,隐隐绰绰。
容易乎就想起来一句诗,此时吟来,方衬此景。提壶倒酒,从墙根的影望向漆黑的夜,“风力掀天浪打头,只须一笑不须愁。近看两日远三日,气力穷时自会……休!”
“多谢管家!”
檀石槐辞谢就楚槐刚进了院子,便听见隔壁院子传来了容易念诗的声音。声音清透,像是草原冬天的河流,清波带寒,他忽就停住了脚,跃上了屋顶向下看去,暗自好笑,听闻文人吟诗都是酌酒,他偏竟提了一壶茶。初来乍到,再说答应了楚相宜不惹事,方才楚槐说了隔壁住的是容易,他本也不打算去打扰人家。
结果看到容易仰头吟诗,少年身材正在抽条,姿态倒是好看,翠竹一样的挺拔,只是显得有些过于单薄,那映着灯火下清俊的面容愁色尽染。他忽然就好奇了起来,楚家的表少爷,想到吃饭时的情景,楚江涛夫妇当自家儿子一样待他。按理来说是吃喝不愁,这个年纪寻常人正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