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立即上去,找了个大空碗舀出清水,又从厨下拿了一把小刀,并简单的几种草药,因自己常挨公公毒打,借着给大香讨药的机会,也备了一些疗伤能用的,想了想,又寻出以前凌讶送给自己的那两个小瓶子,一并带回地窖。
云瞳模模糊糊地只觉那人去而复返,正轻轻剥去自己腹下的衣裳:什么人?要干什么?
冯晚见“他”蹙眉,以为是疼痛所致,手下更是轻柔,又在耳边极低声的安慰道:“别怕,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很快就好。”
嗯?云瞳只觉奇怪:这是谁啊?见着污血横流居然不害怕。
冯晚并非不怕,只是他天性善良,此时只想着能救人一命,未顾得上其它。等给云瞳去了衣裳,他仔细去察腹下那个伤口,似是被什么尖利之物所刺,不大却深。冯晚借着微弱的亮光,动作很快,去伤止血,涂药包扎,中途只担心云瞳疼痛喊叫,不时轻哄:“忍一忍,千万别出声……”
云瞳只觉一双温软灵巧的手在自己腹下快速摩挲着,留在耳边的话语也格外的温柔亲切,就好像……当年爹爹一般……贪恋之余,不禁越发好奇,只想睁开眼睛来看一看。
冯晚没想到“他”竟一声不吭,心中也觉疑惑:难道伤口不疼?还是这人是个哑巴?“他”不会说话,那倒不容易引人注意。这一深想,便觉出不妥来了: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贵府逃奴,还是江洋大盗?外面兵卫往来,不会是要抓“他”的吧?我贸然相救,会不会给这里惹来麻烦?可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把人丢出去,还是遮掩一下吧。看“他”一身血了呼啦的,得赶紧料理。
云瞳不妨他又来脱自己上身的衣服,暗想:又是作甚?忽听他“啊”了一声,知道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吓着了。
冯晚差点把火折子扔掉:怎么……怎么变成女人了?这……这……若是叫别人知道,我在地窖里藏了个赤身露体受重伤的女人,可怎么好?
恰在此时,火折子“啪”的一声熄灭了。云瞳觉得腹下一阵气流涌动,似乎缓上了些劲力,慢慢能睁开眼睛了,却仍是看不清楚。只听得黑暗中窣窣的声响,却是那人也在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