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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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他,亦痛亦怜亦无奈;随即语气平缓,却不容置疑地下旨道:“着禁军左监门卫副统宁星河,调任抚州军参将,即日赴任。”见座下内监转身前去宣旨,这才转脸对着天纵、低声将旨意说完:“……此生不得再踏进庆都一步。”

第25章 大婚

自昨天傍晚,天纵自回到殿中,便坐在琴案之后,低着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直到宁星野来到殿中,他方才抬起头来,问道:“他明日便要启程?可留了什么话?”

宁星野拱手行礼:“大哥只说,此生得遇殿下、幸甚至哉,惟愿殿下千万保重自身。”

天纵闻言,面上表情无甚变化,命立秋取来一件外袍,递与宁星野:“南境多雨,军务辛苦;这件旧衣遇水不沾,聊可遮风挡雨,本宫素来穿得熨帖,你替本宫交给他。”

淡青色衣袍触手光滑温润,丝线织得紧密却轻若鸿毛;衣料上暗纹葳蕤丛生,似是那些言说不得的心思,错综复杂地伸展。

见宁星野接了衣袍在手,却仍候在面前未退、似是在等其他的话,天纵叹道:“除此之外,别无他话,终是……本宫负了他。”

宁星野摇头,郑重道:“不,殿下已经拼尽全力,臣看得清楚,大哥心中亦是明白。”说罢收了那件旧袍,退出殿去。

守夜的立秋听得太子殿下一夜辗转未眠。

早晨他却仍是按平日的时辰起身,只仰头眯着眼睛怔怔瞧了一会初升的朝阳,倒也未见别的异常。

立秋捏了一把汗,小心地伺候,但一连几日下来,天纵如平日一般参加朝会、书房议事、捡阅奏折,再无一丝昨日在宫内歇斯底里狂奔的模样。甚至,经过九曲桥端,仍会习惯性地向另一头瞟去一眼,却似梦境被猛然戳醒一般,眼底浮过微不可查的黯然,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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