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出门,阮清便跳了起来,端起那杯马尿随手往地上一泼,三两步就跨到墙边,把空杯子往墙上一扣,竖着耳朵贴了上去。
雅间之间的墙壁并不算厚实,若是仔细听隐约也可听到一些动静,再加上杯子的神助攻,隔壁的声音不费力便听得一清二楚。阮清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用杯子窃听的手段,本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一试,没想还真有奇妙,只下手的时候没掌控住力度,杯子扣在墙上恨不得穿墙而过的手劲发出的声音有点大,将自己吓了一跳。正担心被隔壁听见抓个现行,心虚的要退回去,就听见隔壁在说了一句什么之后顿了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说了下去,似乎并未察觉。
于是,又抱着杯子贴了回去,安心的听起墙角。
也不知方才王爷前面到底说了什么,只听杨灵儿娇俏的声音里带了几许吃味,撒娇似得嚷道:“王爷莫不是还惦记着她?”
阮清摸了摸耳朵,认真的思索起这个“她”到底是哪个“她”,按理自己对王爷来说已然是避之不及的臭狗屎,不惧什么威胁,杨灵儿看的清清楚楚,没道理在这当头吃这口干醋,倒是那位柳家小姐因着一纸婚书还死死的压在杨灵儿的心头上,释怀不得也是正常。
可接下来阮清就得到了答案,听见隔壁冷漠的声音缓缓道:“灵儿多虑了,本王现在放她一马,并非代表本王念及旧情,敢算计本王的人本王定会叫她后悔活在这世上,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当然是要慢慢的折磨才能一泄本王心头之恨。”
“王爷说的可是真心?”
“你觉得呢?且不说她先前就蛊惑阿煜在背后□□一刀,现在利用完了阿煜,转头又与李恪那厮勾搭到了一起,本王便是再不挑食,也不会捡拾别人剩下的。”冰冷的声音顿了一顿,转而温柔缓和道:“再说,有灵儿这般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本王何需去关注那些个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狠狠的挠了一把墙,若是指甲够锋利,定要一爪子挠在隔壁某个恶心以极的混账脸上。
他大爷的!她还没找他算一算被毁去清白的烂账,他倒面不改色的诋毁起她残破来!便是狗,还知道吃下一口饱肉之后跟主人摇摇尾巴把把门风呢,这厮简直连狗都不如,纯粹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心中再恨,也被那一句“算计”给拍的灰飞烟灭。
说到底,若非自己偷偷瞒着苏辄与纪凡做了一场戏,苏辄也不会中毒。她接二连三的背叛他,处处陷他于被动,再多的旧情也经不起这般消磨。他心里恨她也是入情入理,全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