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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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几日听闻太上皇从鸾凤宫醒来,召见摄政王之后,群臣心里就有些拿捏不定,那传闻中早已驾崩的太上皇是不是真的诈尸了,而太上皇一复活,便召见了摄政王,随后摄政王就因病未在朝会露过面,群臣又暗暗揣测是不是摄政王才是谋君篡位的那一个,只是刚刚得逞就被太上皇雷霆拿下,如那废太子一般悄无声息的被圈禁了起来。

眼下听得太上皇即将临朝亲政,这一个猜测便长了脚似得跑满了众位大臣的脑海里。一时间各自暗暗心惊懊悔,生怕因自己先前迅速的投靠了摄政王而被太上皇秋后算账。又搞不清楚这定北王是不是几时与太上皇勾搭到了一处,联合做了一场戏。当下更是无一人敢在发声多言,只想着快些散了朝会,各自回家趁着这三日赶紧反省思考对策,以妥善的迎对昔日天子如今垂帘听政的太上皇的追究责难。

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曾经相看两厌,恨不得互掐死对方的天子和异姓王会有联手一家亲的时候。这叫一干自以为摸到帝王心思曾斗胆进献谗言拔除苏家祸害的人臣如何能够安心自处?

眼看着本是群情激昂等待发难的百官最后垂头丧气的踉跄离去,烧在定北王心中的那一团火也算是消解了大半,本是要严惩那任性小儿的心思也缓和了许多,准备看小儿后续表现再决定是不是要狠狠追讨回来。

是以当苏辄进了门看到小儿并未趁机偷溜出宫私会情郎,而是乖巧认真的坐在地上钻研女红绣技时,便难得大度的想着饶了她这一回。听到小儿因自己惊吓的扎了手痛叫时,又不免自责心疼了一番,连忙快步走过去,抓握起扎出鲜艳红豆的手指,二话不说就放进了嘴里。

茹毛饮血这一个词语,小儿以前只在书中见过,只以为是那等不开化的蛮人才能干得出来,没想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王爷也是个中好手,竟就这么逮着她受伤的纤指恨不能嘬出三斤新鲜血液来,嘬的她手指尖都麻了。

失血过多的小儿此刻便是煞白着一张脸,惊愕不定的望着嘴角染血的野蛮王爷,颤着声道:“想、想必王爷商讨了一个早上的政务口干舌燥的很,这血腥之物有伤肠胃,待我叫人送些爽口的茶水与您解渴可好?”

闻言苏辄慢慢松了口,似是意犹未尽的用舌尖添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这样一个动作配上那张清冷俊美的脸,竟是有种妖魅的惊心之感。阮清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挣脱了小手,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屁股。

这么一动就拽的身前的绣球又滚了一滚。苏辄垂眸看去,微启薄唇,问道:“大晌午的,殿下这是在忙活什么?”

阮清经提醒,立马想起了保命的要务,便是邀功的挥舞着手中的针线冲凝神观望的苏辄说道:“早起时我见苏叔叔的衣衫染了灰尘,便叫人拿去清洗,想着苏叔叔醒来没有干爽的衣物可穿,便趁苏叔叔熟睡期间特意去了一趟尚衣监领了些针线来,打算给苏叔叔亲自缝制一件衣裳。”说着,讪讪的看了一眼苏辄身上的衣服,垮下小脸恹恹道:“谁知苏叔叔早有备好的衣物,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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