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好人习惯了,更何况谢瑾是她还挺喜欢的人,她也想谢瑾开心,而不是为了她的过去伤心什么的,所以眼下不想把这些污糟的过去说出来坏了谢瑾的心情,也不知道从何出口,只好在这臂弯里暂时汲取一些暖意,觉得相当安心。
谢瑾也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将过去原原本本盘托出口;此时和顾知念相互依偎着,两人各有心事,动作却出奇的默契。虽然两人都只说了只言片语,但是却都好像明白对方只言片语下藏着的冰山多么庞大,理解对方的痛苦一样。
谢瑾感到胸前的睡衣被揪紧了,随即颈项一阵温热,怀里姑娘的肩膀微微颤抖。她心尖仿佛也被烫到,酸疼了起来。她不善于开口安慰,就抬起手继续一下一下给怀里的姑娘摸背。
她手上的动作由快到慢,意识渐渐模糊,不知道迟疑地持续了多久,空气里安静得让人安心,她失去意识最后一秒的印象是她低下头,姑娘好像已经没有在哭了,闭着眼,眼睫很长,凌乱的发间露出一点白皙光滑的侧脸,仿佛在黑暗里反光。
她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顾知念又先较谢瑾一步起来,谢瑾迷迷糊糊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时候,顾知念拧着洗脸毛巾,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仿佛昨天的哭泣只是错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瑾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徒弟脆弱的一面,应该只在昨晚展现过给自己。平时她都是这样朝气蓬勃、美丽又快乐的样子,让人看一眼心情都好,只有昨晚……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觉得高兴,高兴之余,还觉得有些心疼。
顾知念对谢瑾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只觉得昨晚丢人了,于是脸上笑得愈发明朗欲盖弥彰,看见谢瑾醒过来,挥了挥手:“师父我先出门啦!我约了人晨跑,现在人家喊我了,师父早上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带。”
跑步这种运动、或者早餐这种饭,跟谢瑾这种死宅一向不搭界,她打到一半的哈欠卡住了,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没想到要吃什么,又因为没刷牙不想说话,把求助的目光转向顾知念。
顾知念看她这样头发乱糟糟,目光呆呆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刚起床的蓬松气息,觉得可爱透了。本来她手都拧在了出门的门把手上,又折回床边,抬手乱七八糟地对着谢瑾的长发一顿揉,揉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