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祈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景染。
“在城北小院养伤那段时日我未曾见过罗诺,是因为你派了上过一次岳麋山的他去接了那个臭老道,所以之后来禀报凤姨消息的也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而这个消息之所以会在那时送来,也是你提前布置好的。”
“当时来人禀报消息时,说得是荔贵妃守着凤姨和宴姨二人的棺椁不让他人近身,这也就说明,他已经进了无雪干谷,甚至到了岩洞。而当我们到了时,那里却出现了阻拦的屏障,以一个隐卫的武功如何能破开那道屏障?所以当时应当是那个臭老道就在附近,刚刚将那道屏障结上去的,而他非要将那把剑送到我手上,也是因为破除屏障必须用到那把剑。”
姜柏奚显然诧异异常,眯着桃花眼,想了想道:“所以又要布屏障,又将剑送到你手上让你破除,这一来一回是想搞什么?”
“还能是什么,自然是损耗我的功力,我倘若有十成的武功再加上灵力,与五个南疆帝师一起缠斗也是在伯仲之间的。”景染面无表情,看着长孙祈沐,“你每一步都算的精准异常,顺理成章地引我去无雪干谷,又借由南疆两位帝师与我交手,趁我重伤昏迷时,天衣无缝地任由靳鞅将我截走。”
“还有在进入无雪干谷前,我未曾唤出云影,也是你做的罢。”景染虽是问句,却语气了然:“云影和云灵都是异兽,倘若有它们在,没有人能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截走。同样,平日里也没人能够近了它们的身,除了你。”
“当初在德钦王府,靳鞅用了掌心血救我,在无雪干谷之后,她又用了心头血。所以你应当是想将我送到她的床上,任她得了我的处子血之后再让那个臭老道闯进来将我带走罢。那臭老道武功高绝,就算有着靳鞅在的乌荔皇宫,他若想来想走也无人拦得住。”
“只是你未曾料到,你所有的谋算我都早已心中有数,我只是在等,等你是否真的能狠下那个心,将我送到别人床上。”景染声音忽然变轻,“我当时倒下前的最后一刻,我虽模模糊糊未曾看清楚你的脸,但是我想着,你那样爱我,那样疼我,总归是不舍得,不甘心的罢。”
长孙祈沐忽然受不住般往前走了一步,景染蓦然退后一步,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可你到底是狠下了这个心,你之前算计了我那么多,从我在乌荔皇宫睁眼的那一刻起,我都不想再追究了,可是你既然已经将我送给了别人,我之后便由不得你再算计。”
“你想让那个臭老道带我走,我偏不如你愿,他武功已臻化境又如何,这世上照样有人能缠得住他。就算靳鞅的师父差了一招半式,我也还有抹了青樱花粉的万箭候着他。你一日日等下去,听着天下间散如雪花一般的消息,终是坐不住,亲自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