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的从来没想过Thor居然能当上医生。
不是我的记忆力变差了,就是他的记忆力变好了,我记得小时候的他就连Symptom(病症)这个单字都拚不出来,而他现在却拿着一张叫做什么检验报告的玩意儿,指着上面一堆复杂的医学专用词汇,用那些以往他嘴里绝对吐不出来的冗长字句跟我说明,他表示我这个人出了点问题──更正确一些的说,我的血液里流着的东西出了点问题。
噢,他说的这个我知道,综合下来,我的血管里应该有着来自杀人犯的不正常杀意、来自鸡奸者的不正常性欲、来自不肖子对老爸不正常的反叛情绪、以及最后一项,目前来说也是最沸腾的一个项目,来自一个弟弟对哥哥的妄想,噢,是的,我光是看着那双透过镜片对着我看的蓝眼睛,我就觉得自己要勃起了,我好一阵子没用上的老二现在被裹在皮裤下隐隐发疼。
为什么他要戴上那副该死的镜片衬托他那张一点也不搭调的蠢脸?我想这不是此刻要探讨的重点,重点是他这样看起来确实他妈的性感,成功地让他初诊的病患对着他发情──虽然他应该不会想知道这件事,就像他不会知道我是谁,所以我默默地在脑内进行对他的意淫也没多大害处。
反正他对着检验报告说的这些原本也不是我想知道的事,只是他顺道点出了我多年的迷惑,我确实怀疑着自己身体里是不是有着什么异状,才会三不五时像毒瘾患者那样刮墙壁和啃指甲,只是我跟我老爸都是一个样,病入膏盲了也不会想到主动寻求医治,还是说我老爸如今总算发现了医疗的重要性,所以他才会叫我来找ThorOdinson──这个目前正挂着DonaldBlake名牌的半调子医生?
之所以会说Thor是半调子,是因为若我的消息来源没有错误,这个家伙在业界还有另一个名号,叫做雷神,跟这个名号一样令人震憾的是,它所处的业界居然跟我还是重迭的,我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尽管我老早就知道无论是Odin或Laufey私底下干的肮脏事都是半斤八两,但Odin最终会把自己的儿子推上最前线,依旧始料未及,不过我又想了想雷神在业界里获得的评价,大多数的人都说他根本是捧着老爹的屌(Gun,与枪同义)出来办事,虽然难听但也还满符Odin的作风的。我想起Laufey当年和我说的那句话,Odin曾经在他背上抽下一鞭,因而爬升到如今的地位,我想指的大概就是这个,那个抽鞭并非实质性而是象征性的,世道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当年挥鞭的人是Laufey而不是Odin,说不定今天他们两人的形象和立场就完全对调过来了。
所以Laufey痛定思痛,他把那一鞭抽在我的背上用以告诫我,但凡骨子里流着Odin血液的人,注定会是Laufey家的人的眼中钉,这也是他今天叫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他想在他的死期到来之前为他觉得还算有点出息的儿子(事实上我只是跟他太像)做一件他自认为的好事,他要帮我拔掉Odin家的独苗在商场上的地位,好让我日后在他留下的疆界里畅行无阻,可是他的做法又有Laufey式的矛盾,他打算利用ThorOdinson天生的善意来诱拐他掉坑,而我就是高高被悬起的那枚香饵,Laufey觉得Thor既可能拯救我又会陷我于不利,这不是矛盾又是什么?
而事情也如同Laufey预期的那样,他派一个人来到Thor的诊间里佯装要干掉我,Thor也如Laufey所愿的开枪干掉了那个家伙,Thor和他老爹一样都有着近乎伪善的某些坚持原则,这一点Laufey掐得很准,但他最掐不准的是他亲生儿子跟他同样反骨又变幻无常的性格。
当那个被派来当枪靶的倒霉蛋眉心吃了一颗子弹,倒在诊间室的门前用闭不起来的眼睛无声地控诉他的死亡时,我但愿Laufey对他遗留下来的家眷会从优抚恤,因为这人不仅为了这场闹剧搭上了一场小命,还得被迫在没死透之前观看一场活春宫。
是的,基于我认为在Thor上钩之后,我可能不再有像眼前这样的机会和他独处──至少不会是那么纯粹的,台面上的病患对医生,台面下的弟弟对